虽然马谡号称是前来招抚荆南,但事实上对有人主动投靠并不抱希望。
被欺负的最惨的武陵蛮夷,都有待价而沽的想法,更别说荆南豪强大族了。在蜀军和吴军还决不出胜负来时,荆南大族恐怕不会这么早的站队。
这是马谡的看法,所以一开始他就准备孤军奋战了。
然而让马谡没想到的是,竟然真的有人主动来投靠站队,而且还是老熟人。
荆州前长沙太守,韩玄。
“韩玄打算带着自家部曲,联合本地豪强占罗县配合我们作战?”马谡接过信件,大体看了一番不由有些惊讶。
韩玄的站队让马谡没想到的,而且韩玄的投名状也是非常诱人。
韩玄在刘备治荆南时,一直是长沙太守,并没有演义那样被魏延斩杀。在马谡印象里算是个老实本分,但立场不坚定的人。
为啥这么说呢?
因为后来吕蒙领兵偷袭荆南时,第一个投降的就是韩玄。随后是南边的桂阳郡和西面的武陵郡,仅有零陵太守郝普没有投降。
不过即使当了墙头草,韩玄也没得到重用。在夷陵之战结束,韩玄就被免官了,领了一个闲职在罗县。
让马谡没想到的就是,韩玄这么一個墙头草,也有主动投靠的一天?
不仅如此,给出的条件是如此的优厚,帮马谡拿下县城。随后还要给蜀军提供粮秣,连同当地的大族一起攻打临湘,准备拥护马谡一战收复整个长沙。
这种不仅要站队,还亲自要带兵支持人真不多见。
“看样子咱这位韩太守对东吴有脾气啊,看样子东吴真欺负他太多。”马谡将信件递给了柳隐,轻笑了一声说道。
“东吴是真不当人,逼得连这么一个墙头草都能当汉忠臣。”
柳隐接过了信件,也仔细看了数番,眉头皱成了一团。
“感觉不大对劲……”
“怎么了?”马谡一怔,开口询问道。
“我这些年在成都当守门校尉多年,见识过那些豪强对私兵有多珍惜。基本上绝大部分豪强都会将私兵部曲看的比命还重要,一般是不太可能主动拿出来的。”柳隐回答,他和马谡不一样,他以前一直是成都守门校尉,经常跟士族打交道。
所以他比马谡更了解这些豪强大族,明白他们的脾性。
“以韩玄的身份,能带部曲出来助战到不难。他跟随的大族也绝对不可能同意拿出自己的部曲的。”
“但信件中言说大族豪强皆欲出兵助战,这显然是个不合理的信号。”
柳隐的一番解释,让马谡也有些迟疑,思索了一下道,
“休然的意思是……这是个陷阱?”
“这个我不确定,只是觉得他们的反应有些太过反常了……或许是我想多了,只是荆南士族心向大汉吧。”柳隐也不敢说的太满,只是谨慎的向马谡说出了自己的疑虑。
“如果有一点反常,那肯定就不是什么好事。他们如果是忠臣,当年吕蒙是打不下荆南的。”马谡摇摇头,直截了当的说道。
“照这么看,韩玄这里大概率是个陷阱,是东吴想埋伏我的把戏而已。”
马谡从来不对士族抱什么希望,他们的贪婪马谡是见识过的。所以既然有反常的举动,那肯定是有人在背后算计。
“那我们将军该如何?写信回绝?又或者虚晃一枪突袭临湘?”柳隐询问道。
马谡着下巴沉思了一会,转头下令道。
“拿地图来,容我过目!”
亲卫拿来一张荆南的地图,在马谡面前展开。在地图上巡视了一番,马谡突然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笑容逐渐缺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