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巫已平的拒绝,再看到巫丁水吞吞吐吐的样子,还有那些长老的脸色,重新睁开眼睛的路由心,也明白自己刚才的答复确实是有些说不过去。
没办法,要想帮小师弟度过眼前这一关,也就只有这么说喽。说来说去,只能怪自己揽下了这么一桩好差使。
想到巫门的处境,他放缓语气说:“巫老,如果你们能够理解的话,守一大婚之后,我会带着李家人上你巫门陪礼。”
作为华门弟子,带着小师弟全家人上门陪礼,也算是给了巫门很大的面子。
只是此事牵扯到艾美的终生大事,巫家所有人都紧紧的抿着嘴巴,没有一人发出声音。
路由心也知道这样的筹码还不到位,又继续说道:“明年中秋之日,是家师的大寿之时。到了那时,少不了小美姑娘的席位。”
这话一说,巫家不少长老的脸皮舒展了开来。
能去参加华明之的生辰宴会,虽说比不上路由心、李守一这么一种嫡传弟子的位置,也要强过了许多记名弟子的身份。
这么一来,华门与巫门合作的基础,也就更加增强了不少。
看到巫门长老脸色的变化,路由心也就趁热打铁道:“到了那时,家师自然会给小美姑娘一个说法滴。”
“路老弟,你说这是老神仙的意思!”巫丁水失声道。
华明之可不是一般的人物,直接就能决定着巫门的复兴大业。如果说这是华明之的意思,一切都得要从长计议喽。
而且,如果华明之要给艾美一个说法,也就等于是承认了艾美的身份。世外高人,可不需要考虑太多的俗世法律。
对于巫丁水的反应,路由心早就有所准备。
他点了点头,将茶杯往桌子上一顿道:“巫老,我不管你们是怎么想,反正家师就是这么一个意思。”
话一说完,他就重新端起了茶杯。看到他这一点头的动作,巫家诸人相互交换了一下眼色。
然后,巫丁水与巫家几个长老向路由心告了一声罪,走到一边商量了起来。
过了一会,巫已平走过来,提出了新的问题说:“路老,你说小美见过华神医之后,与圆圆姑娘又将如何相处?”
很显然,巫家得知这是老神仙的意思之后,已经改变了主意,并不再坚持艾美与李守一完婚的要求。
只是在日后的地位上,还想再继续努力一把。
听到这样的问题,路由心眉头一皱,心知对方这是由于孙小芳的去世,产生了新的想法。
他朝着走过来的巫丁水,不客气的说:“巫老,我们这些餐风饮露的人,何必要看重这些形式。”
“路老弟,不单单是形式,我们巫家也是要面子的家族嘛。”巫丁水陪着笑脸解释说。
他在内心之中也有一些不悦,我们这么一个大家族出身的闺女。怎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没有一个交代呢?
听到此话,路由心将眼睛一翻道:“巫老,这是他们年轻人自己的事情,我们要管这么多干什么?”
“也是,也是。”巫已平是晚辈,只好讪笑道。
内心之中,他对路由心却是大大的鄙夷了一把。干嘛哩,这么大的事情都不管,还有什么事情要讨论的嘛。
重新坐下的巫丁水,也对路由心这样的语气有些不满。
只是想到巫家的中兴大业,想到艾美自己对李守一的感情,却又有一些无奈。
儿大不由娘,女大不中留。想到这些,他只好打着呵呵说:“这个嘛——路老弟说得也不错。
我们说什么都不管用,关键是在他们年轻人怎么说。是不是愿意这么做?去了华门之后又怎么相处,都得由他们自己去商量的。”
“巫老,你这话说得我爱听。行,我告诉你一条消息。”路由之将嘴巴附到巫丁水的耳朵上,低声说起了悄悄话。
周围的人听不到内容,只看到巫丁水面色一变,失声道:“路老弟,你说的是真话?”
“巫老,我路某人说的话,都是一口唾沫一根钉。再说,这话能假得了嘛。”路由心‘嘿嘿’笑了起来。
见到路由心不是在寻自己开心,巫丁水以手加额道:“这就好,这就好。路老弟,守一婚礼的事,我们巫家一切都听你的安排。”
“好嘛,要的就是你这句话。要不是有师父老人家的面子在,我路某人都不好意思去见小师弟啦。”想到巫丁水的前后态度变化,路由心忍不住的揶揄了一句。
巫丁水陪笑道:“路老弟,你这说的是哪儿的话呐。老神仙的面子要给,你路老弟的面子也是要给的嘛。”
“行,我承你巫老这分情。不过,刚才说的那事,你可不能说给其他的人听哦。”路由心嘱咐了一句。
巫丁水拍打着心口说:“路老弟,你放一百个心。这中间的分量,我老头子拈量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