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个时候,无论宣思贤从什么角度来考虑问题,都必须要当机立断,迅速作出选择。
从礼仪角度上来说,来的都是客。人家带着花蓝上了门,宣思贤就没有拒客于门外的道理。
如果辛东彬只是‘三星珠宝公司’的秘书,宣思贤还可以不加理睬。
现在的辛东彬,是‘金满楼珠宝店’的当家人,手中有着宣思贤亲手发出的请柬。
明知辛东彬来意不善,进了会场之后,除了捣乱,还是捣乱。作为主人的宣思贤,还就不怎么好将对方拒之于门外。
好面子的宣思贤,将牙一咬,就准备说话。当他刚要说话时,被旁边的人拉了一下衣袖。
转脸一看,是李守一站在了自己的身旁。就连已经进了会场的宋永城、丁文广二人,也跟在了李守一的背后。
刚才在接待室时,李守一比宣思贤早一步得知了段家的变化。接着,又听到了辛东彬要参加大会的消息。
刚一听到这两条消息,不管是谁都会意识到辛东彬是前来搅局,是来找麻烦。
性格直率的宋永城立即出声骂道:“尼玛的,一个韩国棒子,竟然会欺负到了我们的门上啦。”
丁文广也把茶杯往桌子上一顿道:“走,莫要让宣老弟给韩国棒子给欺负了。”
在缅甸的时候,李守一就知道宣思贤的性格有点软弱。
碰上好好做生意的人,宣思贤倒是一把好手。如果遇上了无赖一类的对手,宣思贤除了吃亏,还是吃亏。
要不是因为这样的性格,宣思贤在家中的地位也不会如此低下。更不会出现差点被人夺取继承权的事情。
听到宋、丁二人一说,李守一也就立即起身,朝着迎宾的地方走来。
三人连袂走出接待室时,正好看到宣思贤举棋不定的为难样子。
“姐夫,这样的卑鄙的人,还是由我来接待吧。”李守一抢上前来,止住了宣思贤的说话。
听到李守一如此一说,宣思贤顿觉如释重负。
他有自知之明,知道在这种大事决策上的果断,自己远远地比不上身边这个小兄弟。
“辛先生,这是我华夏珠宝界的盛会,不欢迎你的到来。请回吧,请你自重,不要影响了各位贵宾的兴致。”
李守一的话说得很温柔,一点也不带火*药味。听在辛东彬耳中,却是如同被打了耳光一般。
他有些气急败坏的说:“李先生,你只是一个小保安而已,有什么资格来与我说话。”
“辛先生,你明知我是宣老板的兄弟,何必明知故问!在缅甸的时候,我们弟兄联手打败了你的主子。
难道说,你也想品尝一下当初在缅甸的那种滋味吗?”李守一依然保持着温文尔雅的说话风格。
“说得好,说得好。”宋永城鼓起掌来。到了这个时候,他当然会抓住机会给新认的小兄弟捧场。
有了宋永城这一打头,丁文广也跟着笑道:“主子输得一塌糊涂,奴才也不会有什么大的道行吧。”
“宣思贤,总说华夏乃是礼仪之邦。哈哈,我看也不过如此,不过如此嘛。”辛东彬冷笑道。
他知道好手不敌双拳,双拳不如四手的道理。不管宋、丁二人说得如何难听,只是认准了宣思贤不肯放松。
宣思贤一听,立即胀红了脸。
“朋友来了有美酒,豺狼来了有刀枪。辛先生,这就是我们华夏的礼仪。你一个蕞尔小国之人,怎能懂得其中的道理!”没等宣思贤说话,李守一抢先挖苦道。
这个时候,周围站满了看热闹的人群。听到李守一说得如此锋利,大家齐声喊起好来。
“宣老板,这可是你发出的请柬。难道说,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辛东彬掏出了怀中的请柬。
他也已经看了出来,如果继续要与李守一进行口齿相争,自己绝对占不了上风。
在这短短一会儿,他已经几次三番的想要找宣思贤对垒。到了此时,还是紧紧缠住了宣思贤。
李守一哪会让辛东彬如愿,冷冷一笑道:“当初在缅甸的时候,你家主子曾有誓言,说是看到宣老板时便当避让三舍。言犹在耳,为何出尔反尔呢?”
辛东彬刚想反驳,李守一又抢先一步说:“也许,你会说这是主子的事,与你这奴才没有关系。也许你会说,你是手持请柬而来。
对不起,这是华夏珠宝界的盛会,我家大哥邀请的也是‘金满楼珠宝店’的当家人段三卫。
段先生能不能来共襄盛举,这不是我们所能考虑的事。段先生要是另派代表,我们也当欢迎。”
听到这儿,辛东彬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得意的笑声。
心说你这个小保安,刚开始倒是表现得气势汹汹。到了最后,也还是一只纸老虎,还是得乖乖的把我请进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