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红梅的话,无异于是宣判,她毫无商量余地的态度,和不容置疑的脸色,都让杨金枝感到一阵阵的绝望。
十年牢狱之灾啊,那她下半辈子不是毁了?
张红梅看透她心中所想,意味不明的道,“觉得我这惩罚过了?呵,那你知不知道,依着你真正的罪名会落个啥下场?”
杨金枝闻言,不知道想到什么,身子打了个哆嗦。
张红梅嗤笑了声,“我们单位就有这么一个女人,不要脸的跟别的男人偷情,被发现后,工作没了,名声烂了,家里的人都跟她划清了界县,她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被抓了……,谁都能拿石头和臭鸡蛋砸她、骂她,这还不是最惨的,最惨的是,大庭广众之下她被人扒了衣服,你以为这么羞辱就完了?错,过后,她照样被……去劳动了,难道在你眼里那地方比监域里更舒坦么?”
说完,话锋一转,声音冷厉的如开了刃的刀剑,字字带着血,“要不是投鼠忌器,你觉得我会甘心让你用别的罪名去犯事儿?我只会让你比刚才我说的那个女人还要惨一百倍!”
不然,难消她心头之恨。
杨金枝知道她不是吓唬自己,是真的恨不能那么折辱自己,也不怀疑她有那样的本事,张红梅要是没点本事,也不会让孙常友明明不喜却离不开了,她恐惧的摇着头,干哑的嗓子里只挤出一个字,“不……”
张红梅再次捏紧她下巴,“那你选我给挑的路吗?”
虽然已是穷途末路,但杨金枝嘴唇颤抖着,还是无法甘心认命。
听完这些话,杨金枝不敢置信的瞪大眼,她,她居然会主动叫孙常友来见自己,就不怕事情有变吗?
虽然觉得希望渺茫,但不可否认,她心里还是控制不住的升起那么一点欢喜和期待,万一就有转机呢?
张红梅如何不明白她心中所想,讥诮的道,“你可真蠢,竟然还幻想着能说动孙常友护着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行,我给你们俩一个告别的机会,但凡他能有一丝动摇,都算我输!”
张红梅见状,嘲弄道,“怎么?还不死心认命么?是不是还惦记着孙常友?想让他给你求情?你觉得他会舍不得?”
杨金枝眼里的泪滚滚落下,心如死灰。
所以,这场谈判,她注定是输家。
等到张红梅走没了影儿,杨金枝才敢放松,背靠着墙,疲惫的闭上眼,脑子却是一刻不敢休息,想着等下要怎么说动孙常友,用感情?不,感情是最不可靠的东西,跟男人的前程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
张红梅从远处走过来,面无表情的问,“现在,死心了吗?”
说完,甩开她起身,居高临下的丢下一句“在这里等着,我去叫他来。”后,毫不犹豫的大步离开。
竟是连告别都没有。
杨金枝惨笑道,“你成功了……”
杨金枝垂下头,眼里终于流出几分悔恨,“对不起……”
成功的报复了她,比刚才扇她的脸、比说要她去坐牢,还要狠,给她的这次见面机会,才是真正的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