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那样,45号绑定王二妮还有啥意义?45号肯定不干啊。
可以说,任何一个系统都不会吃这种亏,也就是它,斗不过自己的宿主,唉,还是它太善良、宿主又太不好糊弄了吧?
这会儿,王二妮也从那句跟魔鬼做交易的话里回了神,她眼底一片惨然,喃喃道,“是啊,我当初真是疯了,为了能让自己变美,不管不顾,什么都不在乎,更不考虑什么后果,我太想变美了,你根本不能理解这种心情,你上一世长的好不好看?你肯定是个医生是不是?就冲你医术高明,你哪怕长的再普通,也会受人尊敬,不愁工作前途,也不愁找对象,可我呢……”
她垂下头,自嘲的笑了笑,“我长的倒也不算丑,就是普通,混在人堆里,谁也不会多看一眼的那种,我学习也普通,不上不下,从小就不受重视,考了个三流大学,想谈个男朋友,呵,但凡我看上的人,只要表白,就会被拒,甚至还有人当面就嘲笑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不过就是喜欢个人而已,犯了什么罪,要这么羞辱我?”
“后来毕业()
找工作,我跟别人同样的学历,同样的能力,那些长的比我好看的,总能更受欢迎,我呢?却屡屡被拒之门外,这就是现实,长的普通了,连求职都要受挫被羞辱,这一切的源头,不就是我不够美吗?”
她说着说着,眼神渐渐疯狂起来,“只要我变得够美,学习不好又如何?学历不高又怎样?会有大把的优秀男人让我挑,匍匐在我的脚下,做我的登山石,没有工作无所谓,靠着男人,我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再也不会有人羞辱我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哈哈哈,这句话,从此以后,只有我对别人说的份儿……”
宋红果由着她发泄,一时无言。
半响后,她才冷静下来,粗鲁的擦了下眼角笑出来的泪,问了句,“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怜,很可悲,很同情我?”
宋红果没说话。
有时候,沉默比说出来的言语,还要有分量。
王二妮颓然的往后一靠,“我不是你,我没有办法,我要是能考个好大学,有个好工作,也不会生出执念,落得这样的下场……”
宋红果忽然道,“我前世连自己的父母是谁都不知道,从有记忆起就是在孤儿院长大,那儿的条件,不用我说,你也能猜到,我也吃过苦,受过欺负,看过冷眼和不公,但越是如此,我就越是努力,我能考个好大学,有个好工作,你以为很容易吗?我不知道付出了多少汗水,我把除了吃饭、睡觉外的时间都用在了学习上,才能考个好大学,在大学里,我牺牲了所有的娱乐、恋爱,才能有个好工作,就业后,我依然没有停下努力,这才能让自己过得充实,不自卑,受人尊敬,你呢?”
“你说你没办法,可你真的努力了吗?你没有,你怨天尤人,只想走捷径!”
王二妮闭上眼,睫毛颤抖的厉害。
病房里沉寂下来。
系统小心翼翼的道,“宿主啊,都这时候了,你还给她说教洗脑干啥啊?没什么意义嘛,她回不了头啦,你还是尽快跟她交易吧,用药换那么多灵泉水,太划算了,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宋红果没理它,不过还是跟王二妮说起了交易的事儿,倒不是被系统的理由说动,而是意识到自己在病房里待的太久了,恐叫人生疑,还是速战速决的好。
“我可以给你药,那是最好的去腐生肌药,但我得提醒你,那药对于你脸上的伤口愈合效果应该不错,可对留下的疤痕,没什么作用。”
王二妮豁然睁开眼,“为啥会留疤?”
“因为你皮肤太脆弱了,这是过度使用灵泉水的后遗症,去腐生肌药再好,也没办法。”
“那去疤痕的药呢?”
迎着她灼灼的视线,宋红果无奈的道,“可能效果也不大,但你要是想试试,我也可以给你一盒,只是丑话说前头,我给的已经是后世最好的药了,若无效,你别赖我,我也不会负责。”
王二妮忙不迭的点头,“好,好,你放心,我不会怨你的,药呢?快给我,我是一天也受不了这幅鬼样子了,又疼又痒,我都快被折磨疯了……”
宋红果从口袋里拿出两盒药,都是外用的,一盒去腐生肌,一盒祛除疤痕,盒子的外面的字样都被她事先给清理了,就怕王二妮保护不力,被人发现,再连累到自己头上,没了字,哪怕被抓到,她也可以说是自己配置的。
她简单说了下用法,递给了王二妮,提醒她一定要保护好。
王二妮满口应下,把灵泉水也拿出来给了她,果然,满满一桶。
宋红果忙收进空间。
见状,王二妮羡慕的道,“咱们仨,你最幸运,有个商城多好啊,想要啥有啥,还能藏东西,有危险也不怕……”
宋红果()
站起来,淡淡的道,“别总是盯着别人有的而自己无的,那样你永远不会心安幸福,还是多看看自己有的吧,你当初若是能把灵泉水的价值发挥到它该用的地方去,你也会很幸运。”
可惜,一副好牌,打了个稀巴烂。
王二妮张张嘴,似乎想解释,看着手里的药膏,又咽了下去。
她不敢得罪宋红果,眼下装孙子就装孙子吧,首要的是把脸治好。
宋红果走到门口,忍不住转身又说了一句,“别再作了,把自己作成个孤家寡人,又有什么好呢?”
王二妮不情不愿的“嗯”了声,还不不耐的催促,“知道了,你快走吧,省得跟我待久了,连累你名声。”
宋红果翻了个白眼,转身离开。
俩人在病房说话时,她让系统盯着门外了,并没有人偷听或是路过,所以,不担心暴露啥,只是有人问起来,她还是得想好合情合理的说辞。
比如,张明堂见到她从病房出来,就凑过来问她跟王二妮说了啥。
宋红果给出的说辞是,“她是红柿大队的人,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我大舅作为大队长,总得问问到底咋回事儿,他帮着安排秋收,来不了,就托我走这一趟。”
大队长关心社员,再正常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