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的,龙族,不死不休。”
“你应该很不希望别人发现你藏在这里吧?”
这个女人能够预言占卜,本领不凡,却蜗居在骊山的后山,寸步不出,除了王小苔自己没看见任何人来找过她。
王小苔相信她是在这里匿名隐居的,这样的人,应该很不喜欢自己的行踪被人发现吧?
这是一场豪赌,最差的结果就是女人会动手杀了自己。
这都无所谓了,王小苔想,她已经杀了一条龙,够本了。
“你这孩子······”
“我和你说了她已经不是孩子了!”
一瞬之间青衣转为红衣,气质一下子变得幽暗了起来。
不复青衣女子端庄笔直的模样,红衣女子斜斜靠着门框,懒洋洋地说,“谁家孩子会这样来逼你。”
“小朋友,别紧张,我只是个术士,不杀人的,你没必要攥着刀和我说话。”
“其实根据天运,我本就该把你想知道的东西告诉你,但······是我自己不想告诉你。”
红衣女子就和什么都没发生之前一样,坐在了门槛上,冲着王小苔摆摆手。
王小苔并没有放开缩在袖子中握着赤鳞匕的手,坐下来的时候牵扯到了之前敖舜用筷子捅出来的右腿上的伤口,王小苔抿了抿唇,忍住痛意,坐了下来。
虽然同坐在一个门槛上,两个人之间却隔了些之前没有的距离,王小苔隔着能够随时出手的距离和她同坐。
她抬了抬眼帘,朝阳透过云层撒下,光影浮动,抚照着她的脸,却始终照不进她眼底深处,她坐在门槛上,静静听红衣女子说话。
“有时候我觉得我也挺······犯贱的,”红衣女子伸直了腿,看着不远处的树林,说道:
“以前的我很是自负,我是天底下第一个可以观星知命,窥测阴阳的女术士,那时候的我觉得天上天下,没有我不知道的事情,再加上我生而知之,六爻熟谙,八卦精通。能知天地理,善晓鬼神情,自负得不行。”
“我觉得我测算的都是对的,我测算出来的结果就应该广天下而告之,我得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有多厉害。”
“我要天下术士奉我为神!”
说到这里的时候红衣女子把手伸到面前捏成拳头,似乎还在回忆当年意气风发的模样。
“所以即使是很不合时宜的预言,我也说了出来,哪怕我知道这个预言会颠覆天下,会血流成河,我也要说出来。”
“我是对的,我本就该说出来让他们知道我是对的啊。”
“未来事,过去事,观如月镜;几家兴,几家败,鉴若神明。知凶定吉,断死言生。开谈风雨迅,下笔鬼神惊。”
“这本就是一个术士该做到的事情。”
“直到有一天我看相的时候看见了另一个民间的帝王之相,这世上有两张帝王之相,我本该把这件事情瞒下来告诉我的君王,但我没有。”
“自负的我把这个帝王之相公之于众,我告诉全天下这个人也是天生的帝王。”
“可一国岂有两君之说?很快被我看出帝王相的那个人在民间发动了起义。”
“我的预言杀死了我的君主,杀死了我的亲人,杀死了我的故国,那些熟悉的,陌生的全部毁灭在了我的眼前。”
“我被新的君主封侯拜相,他说他很感谢我,我的预言鼓励了他的野心,为他起义造势,他要求我为新朝预言。”
“他说,是我帮他推翻了我自己的故国,我帮他杀了我的君主。”
“那时候我才知道,即便准确,但有些预言是不该被说出来的,我不说出来事情或许还是会继续发展,但我不会这样痛苦。”
“我可以和我的君主,我的亲人,我的故国一起死去。”
“光荣地死去。”
“所以我就想,我不该再去做预言了,我不该再去给人看相了,在国破的那一天,我戳瞎了自己的眼睛。”
红衣女子的态度散漫,在阳关下懒懒坐着,仿佛只是在说着别人的故事。
关于敖舜尸体去向的说明:暂时不明确解释这个事情,他的尸体到后期还有妙用。
大家可以猜一下怎么处理敖舜的尸体。(有些人可能可以看出来小苔吃了一部分,但没吃完,还有剩下的部分,后面会揭露咋处理)
埋掉也不现实,被龙族发现老母宫这些学生就死定了。
带着走也不现实,味道太大,小苔还没有保住这个秘密的实力。
唉,小苔其实搞错了,龙肉这种高端食材应该直接吃刺身的,煮到锅里红烧反而不是那么好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