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丁岳迷迷糊糊地回到自己的房间,终于安心地陷入了熟睡当中。
翻个身,舔一舔干渴的嘴唇;丁岳直身坐起,心念一动拿出一壶清水,仰脖咕咚了几口;顿觉身心清爽,于是飘身下床来到窗前,推开白纱窗。
月光如霜,清冷;丁岳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忙运动御寒;可是就在此时,灿若星辰的眸子骤然瞳孔紧缩;因为,他看见了一个人,一个飘忽在月光下、薄雾中的人;可是,这个人本已死去几天了,还是自己亲手将其埋葬的。
孤冷的夜,清冷的月,薄冷的雾,一个死去的人,突然出现在自己的窗前,任是丁岳大胆,也禁不住打了几个寒颤,有点尿意。
再看对方那一张熟悉的面孔,熟悉的身影;只是此刻这个熟悉的人飘荡在半空,轻飘飘地似一片树叶,宽大的白袍,迎风飞扬却看不见腿脚,更瞧不到手臂。
露在白袍外的只是一张苍白的脸,灰白的唇;原本飞扬的剑眉,也只剩下青白的眉骨;全身唯一有一丝生气的地方就是眼神中略见一丝光芒,其他令人感觉就是一身的死气。
当然,这个人原本就是一个死人,一个死去几天的死人;可是,此时再现却又不能说他是一个死人,因为他眼神中那一丝有着一丝活气的眼睛正盯着自己。
“白云天,你怎可能还活着?”丁岳这句话似在自言,又似在问对方。
“我当然还活着,因为我的主人复活了我;今晚,我来就是要找你报仇。”对面飘荡在半空的‘死人’嘴唇没有丝毫的掀动,声音却清晰地传入耳朵里。
“又不是我杀的你,你找我报仇,哪有这样的道理。”丁岳飘身从窗后跳到院中,全身气息隐隐波动;随时准备出手,试一试眼前这个死人的真假。
“嘿嘿,好大的胆子。”飘忽的人,说完这句话竟然如线提的皮影,瞬忽间赫然飞出几百米外;其间回头还冲着丁岳咧嘴笑了两次,而后加快了速度。
行云步施展到极致,竟然追不上;无奈,丁岳只好自伤心血运用血遁术;可是对方中间几次转换方向,使得前者连续喷出三口血也没有追上。
气急之下,无奈之中;丁岳只好求助龙魂他们,可是得到的答案却是自己想办法。
“他吗的,老子不想干不过一个死鬼。”丁岳也是真急了,挥手甩出上百张火弹符;分四面八方,上下左右全方位包围近在几米外的死鬼。
同时掌心雷划过一道电闪,击向对方的后背;另外,神念催动下射出近百块火雷石;总之,他身上储存的所能爆炸、引起火焰、烧伤敌方的手段尽数挥霍而出。
终于,死鬼身上的白袍被几张火弹符击中,瞬息间便燃起升腾的火焰。
“哎呀!”一声惊呼,白袍快速的燃烧;只见对方以极快地速度撕裂套在身上的袍服,显现出一只猴子的娇小身形,却急速地下坠落入脚下的山林密草间。
微怔,又觉得眼前刚才的一幕太过诡异;一只猴子的身躯,却长着白云天的头面。
惊恐,只是一瞬间;丁岳施展千斤坠,身躯从半空也是极速的下坠;可是,当他落身在密林草丛中后,放出神识竟追寻不到那只猴子身躯,人类头脑的怪物。
皱眉,丁岳静下心开始运用灵魂感知,搜寻。
片刻后,丁岳睁开双眼,先是瞧了瞧东方升起的朝阳;然后辨别了一下方向,踏云步朝着西方飞奔而去。
约莫奔驰了半个时辰,眼前豁然开朗;晨曦的薄雾还未散尽,一片清潭隐隐约约呈现在视觉中;此刻朝阳还未完全升起,因此水面上雾气依然弥漫飘游。
停身,遥望烟波缥缈的潭水;突忽中,隐约间,竟看见一只小舟驶来;一眨眼,又似乎就是那么一霎那;刚才还看不清晰的小船郝然竟出现在眼前,船上摇橹之人冲着丁岳露出和蔼的笑容,就似那东方冉冉升起的太阳,给人一身的温暖。
“丁小弟,老夫奉少宫主旨令前来接你。”船上老者红须白发,笑容亲近。
嗨,费了这么大劲,终于要见到天星宫少宫主了;丁岳心中感慨,跃身上了小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