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岳静静地站在宋喜书的身侧,一样目光远眺。
多时后,深沉的、布满星光的海空突被一声雷鸣炸开无数的银蛇;紧接着,便是密集的雨水洒落;伴随着,强劲猛烈的海风吹透人单薄的衣衫。
观景台,只剩下三道身影;只是,其中的两道身影挺立在护山的栏杆上;一道身影,昂首挺胸地站立在栏杆下的石板上。
三道身影,屹立不动任由激烈的风吹雨打。
一夜,风停雨歇;朝日东升,发射出万道的金芒;为人间带来温暖,驱散昨夜的寒意。
“走吧!再过一时半刻就是金光湖最美的时刻,去晚了就错过了;尤其是丁师弟第一次去那里,且不可失去难得的机会。”宋喜书招呼一声,率先祭出一册竹简样的宝器;人坐在上面,向正东方飞去。
丁岳施展行云步,踏在竹简样宝器上;一屁股挨着宋喜书坐下,转头问:“师兄,不介意吧?”
“怎会。”宋喜书清澈的眼神,掠过一丝惊诧;因为,刚才丁岳施展的身法没有溢出一丝元气的波动。
火峰这一次祭出的法器,竟是一件泛着黑色火焰的圆圈。
飞驰穿过两座山峰,宋喜书眼见火峰超过他们;神态间,有些急不可耐地向前飞行;见此,他的嘴角不由升起一丝微笑,目光一瞥同样唇角泛起一丝笑意的丁岳。
“金光湖,是虚水长老居住的地方;湖中,喂养着近万只金蟾;其实,就是一只只癞蛤蟆;但是,这些癞蛤蟆多数都是六阶妖兽;其中的头领,是一只七阶妖皇级别的妖兽;可惜,这类的妖族虽然开启了灵智,却不能口吐人言。”
“万只金蟾一起鸣叫,一般的金丹期大修都有毙命的危险;如此看来,虚水长老需要炼制金蟾呱呱丹就是有道理的了。”丁岳眯眼远望前方,心中却盘算着对策。
“万只金蟾,就需要炼制一粒金蟾呱呱丹;其中似乎隐藏着猫腻呀!却不知是何原因。”宋喜书似是随意说道,但其间隐藏的意思明显。
望着丁岳感谢的目光,宋喜书接着说道:“身为炼丹师,应该知道丹方的配伍;金蟾呱呱丹,虚水长老提供丹方和药材;难道就没有什么办法,掺点‘佐料’嘛。”
言至此,宋喜书冲着丁岳眨眯眨眯眼睛;进而,俩人相视一笑,继续前飞。
又过了半炷香的时间,一片湖水映入丁岳的眼眸。
只见,在升起山峰的阳光下;湖水呈现出的色泽是满眼的金黄,鳞波折射出一道道金芒刺破周围山峰上茂密的林木;远望,整片湖水就似一面金光闪闪的宝镜。
俯视不远处的金光湖,水波荡漾间一只只金色背部的蟾蜍时隐时现;露出水面的宽阔嘴巴,张开吞吐着一股股烟雾;金黄色的烟雾,一会儿舒张,一会儿蜷缩。
“这些金蟾,竟在吸取阳光的‘日精’!再之,配合湖水周围的‘聚灵大阵’,除了团聚阳光之精火,还可以凝聚朝气之湿润;如此看来,这位虚水长老对这些圈养的灵兽真是用心良苦啊!”
丁岳神识外放,片刻后感叹的说出一句。
“想不到,丁师弟不但是五品炼丹师;还对阵法一道,有所研究;如此年纪,如此成就,使我有些自渐形秽了。”宋喜书这句话,没有半点的奉承之意,显示出绝对的真情实意。
“过奖了;不似宋师兄,道法三千独求一门深研苦修;将来,成就不可估量呀。”丁岳客气一句,发现宋喜书面现不悦;心知自己说错话了,对方实意自己却显出虚情。
旋即,急忙再次开口:“师兄,小弟诳言了;保证以后对你,不再虚情客气,真诚相待。”
闻言,脸色阴沉的宋喜书才再次展开笑颜;法决催动,收起宝器;于是,俩人飘落在金光湖的岸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