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他都分不清父子俩总闹别扭,是林学民总想插手他的人生,还是说话总这么损的缘故。
应该两者都有。
父慈子孝的场面,估计在他家是永远见不到了。
外面响起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李淑兰提着菜进屋,瞧见林洛抱着狗的场面,“诶,落落跟你还挺亲的,它都不让你爸抱。”
“给我抱我都不抱,我嫌它掉毛。”
“谁掉毛,落落才不掉毛,你掉毛它都不掉。”
“我那叫脱发。”
“停!”
见两人有呛呛起来的意思,林洛出声喊停,随后他一脸蛋疼的看向李淑兰,“妈,你能不能给这狗换个名字,好端端的叫什么落落,我听着难受。”
“你俩又不是同一个字。再说,落落都习惯这个名了,不信你叫它落落,它肯定应你。要是给改了名字,落落不适应咋办?”
“那你不考虑我适不适应?”
“你肯定比它能适应。行了,你别跟狗较劲了。”李淑兰一边换鞋,一边终结这个话题,随后提着菜往厨房走,“等着啊洛洛,妈给你做饭去,这回买的菜全是你爱吃的。”
“.”
林洛没吭声,谁知道她喊得是哪个儿子。
过了片刻,李淑兰又从厨房里探出身子,“对了儿子,你那个女朋友什么时候领回家让妈见见?”
“见什么啊,八字还没一撇呢,现在谈着,指不定哪天就分了。”
“都住一块了还能分?”
“不算住一块,就是合租,再说现在分个手多正常。爸,你说是不是?”
林学民端着个茶杯摇头,“别问我,我不知道。但放在八三年那会儿,肯定给你按流氓罪毙了。”
李淑兰震惊,“你跟人家都那啥了!?”
“啥啊,你们越说越过分了啊。”
林洛抱着狗坐在沙发这头,林学民端着茶杯坐在沙发那头,李淑兰在厨房,三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
到晚上七点左右,饭准时做好,林学民也准时的打开电视,收看新闻联播。
别人家的晚饭几点熟,林洛不清楚,但自家绝对踩着七点这个时间,误差不超过十分钟,边吃饭便看新闻,是他们家的习惯。
确切来说,是林学民的习惯。
一道道的菜被端上桌,林洛放下狗,跑去卫生间洗了洗手,过去帮着盛饭。
李淑兰把身上的围裙摘下来,搭在椅子背上,过去给落落倒了碗幼犬狗粮,还给倒了袋子牛奶。
“呦,妈,这狗伙食不错啊,还有牛奶喝呢。”
“你总跟它较什么劲,快吃饭去。”
听着林洛在那边阴阳怪气,李淑兰嗔他一眼,又瞧见他脑袋上的帽子,“把帽子摘了,吃饭还戴个帽子诶,我还忘了问,在家里你咋一直戴个帽子?”
“我这是”
林学民在旁边搭腔,语气幽幽,“你儿子说是要削发明志,为了证明自己想考公的决心,给自己剃了个光头。”
“剃了个光头?帽子摘了我看看。”
林洛摘下帽子,手却没放下,举着帽子有意无意遮挡着额角的伤痕,李淑兰也没细看,催促道:“快戴上吧,考公就考公,从哪儿学的这套,好端端的剃个光头,难看死了。”
“好了,都赶紧坐下吃饭,别挡着我看新闻。”林学民伸手招呼两人,把这一页不着痕迹的揭过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