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家祖宅的正厅外,因为来了闫老夫人,给这炎热添了威压,众人啥心思也没有了,齐齐告退。
一忽儿,才还如闹市场的地方,一下子便显出肃穆来。
闫老夫人可不管这些小辈间的龃龉,更不会费心思对她们说教。
她老人家瞧着刘文芳还算知晓点事,倒是满意地点了点头,扶着文妈妈的手,进了大房头的正厅。
其实,亏的外头站的人不多,仆人更少,且皆为各自的贴身佣人,柏氏不管说什么话,大概也没人有胆子传出去。所以,闫老夫人才暂时轻轻放过了柏氏。若不然,她铁定得让她们知道,她闫五奶奶邵氏可不是好惹的。
厅里的人早就将外头的事,知道的清清楚楚了,闫老夫人辈分也长,自然没人敢拦着她。
且,这段公案里还有邵小姐的事,他们也没理由拦着。
邵韵诗并不知道自己走后,老姑奶奶没同柏氏掰扯,而是特意去见了老族长。
闫家一族住的比较近,一条长街,大部分都是姓闫的,老五房离嫡支的祖宅并不远。
出了祖宅,邵韵诗深出了口气,热浪吹拂脸的不适感都轻了不少。
她这刚站定,林音打后头追来了。
邵韵诗见她脸红红的,忙道:“你急什么?日头大,也不说寻个东西遮着点。”
虽说林音头上还带着那顶粉色的帽子,可到底帽檐短,并不能顶事。
邵韵诗头上戴着帽子,脸上还有纱幔,便推开喜妹撑着的折伞,“你去给阿音挡着点。”
还没轮到喜妹不乐意,林音先摆手道:“不用,我皮实惯了,不怕晒。”
比起邵韵诗,林音还真算是散养了。
也没用两人如何推搡,接人的马车到了。
见了马车,邵韵诗知道定是老姑奶奶的安排,心里暖呼呼的,也有些忐忑。
林音则不管,直接爬上了车。
邵韵诗见她如此,暗叹了声,便也上了车,今儿她实在是累坏了。有什么,回家再说了。
回了家,邵韵诗再等不得,直接就问喜妹,“来报信的人怎么说的?”
喜妹投了帕子过来,嗔怪地道:“小姐日后再去哪里,千万带着我。”
这件事确实是自己的过失,邵韵诗讪讪地接过了帕子。
林音正好喝完茶,接话道:“你这丫头,你们小姐问你话呢,你扯这些做什么?快说话,别叫我们急。”
喜妹还是知道规矩的,当着林音就更不会同小姐闹了,忙回道:“来人说小姐那边打起来了,叫我们赶紧去老宅救人。”
这叫什么话!邵韵诗和林音有些傻眼地对视了一眼,苦笑地摇头。
邵韵诗当时并没十分想要老姑奶奶去救场,只是顺着本心吩咐来人去送信,为的不过是怕老姑奶奶从旁人那听了消息,着急上火。
喜妹见她们如此,不由奇怪道:“难道不是?”
林音已经缓了过来,笑了道:“我们哪里是这样吩咐的,不过是说双方发生些不愉快,叫老五奶奶去压压辈分,好叫我们不吃亏罢了。”
她这话说的也过了,当时情况有些急,邵韵诗只交代来人将情况说一说,并没要老姑奶奶去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