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酒店,装潢布置,都很高档。
包间里,人少安静。
邵韵诗安坐一旁,将表舅妈的神色瞧进了眼里,只做不知。
在她,表舅妈固然惋惜万表哥没来,可当着小辈们,该当掩饰一二。也难怪,老姑奶奶时有遗憾,表舅妈为人处世稍欠些火候了。
闫立平夫妇并没留神孩子们,所以,神色间也没多大收敛。
闫立平见妻子情绪不高,微有些无奈。
遂,他劝了妻子几句,便当先端起酒杯,对着众人道:“冲和没来,我们就先开始吧,今儿人看着少了些,瞒姑和翠玲可别不高兴。”
闫翠玲向来会说话,当即起身,端起杯子,笑盈盈地道:“叫多余的人做什么,自家人一道聚聚,这才显得真。”
这话?!邵韵诗不觉得多高明。闫翠玲说完后,她也跟着道:“谢谢表叔表婶,这样已然很好了。”
闫翠玲听的这话,觉得干巴巴的没意思,撇了撇嘴。
显然和邵韵诗有同样想法的,大有人在。
一杯酒下去,邵韵诗本瓷白的脸,一下子嫣红如霞,耀眼的很,叫一旁一直偷瞄她的闫越看直了眼。
她素来知机,便压了憋闷,娇笑道:“到底是堂婶,最是惦记我们,倒是我这当姐姐的不合格了。”
邵韵诗悄悄出了口气,便随着闫翠玲一道站了起来。
再想想堂婶的话,闫翠玲虽有些不忿,可也不敢再挑衅。
不满只是那么一瞬,便被他收敛了。
他来的巧,叫闫立平夫妇和邵韵诗,以及后头站着的喜妹,齐齐松了口气。
万冲和作为一名军人,观察力更强,一进门,厉目一扫,就瞧见了那油腻的眼神。
听着她说话越发有些不成,邵韵诗怕表叔对表婶有意见,忙道:“翠玲表姐说得也对,今儿日子特殊,我喝点也不为过。”
九姐也看不惯闫翠玲,当即就又给邵韵诗倒了杯果酒。
西餐一般都喝红酒,邵韵诗不习惯红酒的口感,用的是自家酿的果子酒。
邵韵诗和万美妍齐齐心头一凛,就连闫立平也皱起了眉头,不解地看向一再出言不妥的侄女。
见她如此,闫立平忙道:“不必勉强,女孩子还是喝家酿的果子酒好。”
万美妍也烦闫翠玲在外头丢人。可顾着大家的颜面,她堆起了笑,解围道:“翠玲还真是心急,瞒姑不喝酒是我许的,你瞧,果子酒也是我从家里带来的。”
也不是没人看见了闫越的丑态,不过,大家都一致蔑视了。
闫越如此直白的目光,坐在他对面的闫翠玲全瞧进了眼里,不由地咯咯笑道:“堂哥真是的,这么看着女孩子,可不叫人害羞吗。”
有些事最怕挑破,一旦挑破了就不容易收场。
说完这话,邵韵诗也没赌气似得端了酒杯就喝,而是优雅地轻端起高脚杯,冲着表叔夫妇弯了弯腰。
她这样,叫闫翠玲暗了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