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丛柏喝了邵韵诗特制的解酒汤羹,人已然舒服了许多,便笑道:“随你叫姐夫,听着怪别扭的,叫山春又显得生分,还是叫老常来的顺口些。”
其实也是刚才在酒席上,两人都趁着酒劲招呼开的。
邵韵诗知道他是不好意思叫凌珠姐姐,便放过了,道:“正式场合,你可不能老常老常的叫。”
见邵韵诗同意,罗丛柏忙欢喜地保证道:“你就放心吧。”
邵韵诗见他欢喜的样子,嗤笑道:“你呀,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幼稚,不就是个称呼吗。”
罗丛柏故意轻哼,“男人怎么能轻易就矮了一头。”
“啐!”邵韵诗发笑地看着老成持重的某位二十出头的男人。
被心上人看的有些发窘,罗丛柏忙转了话头,柔声道:“也不知道,师傅他老人家到了扬州没有?”
说起这个,邵韵诗有些脸红了。
她是见过济圆师傅的,只是那时候,她不过是世交的一位后辈晚生罢了,彼此间除开客气,并没什么交集。
这次再见可就是徒弟媳妇了,也不知道济圆师傅满意不满意自己?
罗丛柏并不知道邵韵诗的担心,在他心里,瞒姑美好的,不该有人不喜欢。
遂,他直接又道:“船若是能在扬州停一日,我们就邀请老常和凌珠上岸。”
邵韵诗也希望船能停在扬州一日,到时她定要邀凌珠和常姐夫去家里坐一坐。
被说到的凌珠常山春,此刻也正说着罗邵二人。
半下午的夕阳,透过窗幔斑斑点点地散落进小客房。
到底是夏天,这会子还有些热,房间小,又有酒气,就更令人憋闷了。
不过,凌珠半分嫌弃也没有,只担心地看着喝的醉醺醺的男人,“可好些了?”
凌珠知道常山春虽看着文弱,实则酒量继承了东北人的善饮,观他气色定是没醉。
常山春还真是没醉,喝了解酒汤羹,确实是好的不能再好。
他不由地夸道:“这解酒汤还真是不错,往日我即使没醉,喝多了也是头疼的很,不想今儿这汤一喝,立马舒服了。”
凌珠直接骄傲道:“那是,我这妹妹可厉害了,制药可是高手,岑二夫人娘家大伯人都快不行了,看了多少洋医生中医大夫都没用,就我妹妹一出手,好了!”
常山春只知道小姨子外伤药好用,还不知道她居然还能给人瞧病。
心里惊讶,他忙追问道:“可是那个调往济南的令局长?”
“咦,你倒是知道。”凌珠惊奇地看向常山春。
她这话颇有点瞧不起人呢。
常山春好笑地点了点凌珠的鼻头,道:“我怎么就不能知道?你呀,可不能再瞧不上自家爷们了,如今的我,可不是东北那个总是被人压制的莽小伙了。”
凌珠见他提起东北的事,不由的低落了几分。
常山春见她如此,知道她这是想起了家人,暗自懊恼。
他忙一把拉住凌珠的小手,柔声道:“怪我不好,不该提这个,你也别难过了,横竖我们还活着,总有一日能报仇雪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