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晚上开始,爱他的心就已经死了。
站在那里,苏正枭还提着那个袋子。
他眉宇间皱的愈发紧了,略有几分嫌弃的盯着袋子看。
再看周围,来来往往都是私家车,不然就是公交车,在这一带,出租车很少。
低咒几声,他给公司的助理打电话,让他开辆车过来。
前后不过十分钟,助理开车赶过来。
苏正枭还提着那脏子,助理着实愣了几愣。
然后,迅速下车。
下车后的第一件事,连忙接过他手中的袋子,道;“总裁,您上车,我去扔。”
袋子交给助理,他一脚踩在车上,余光正好看到助理拉着袋子去附近的垃圾箱。
也不知怎的,那模样竟与方才那女人的背影相互融合,苏正枭开了口;“算了,先丢进后备箱。”
助理又低头看了眼沾满灰与土的袋子,表示不解。
这不是垃圾吗?
苏总干嘛还留着啊?
回到苏宅,景轩在吃饭。
比起前两天,他乖巧了很多,不吵也不闹,就是不说话,像个木头人一样。
刘叔只能长叹气。
本来,少爷就够沉闷。
现在,就连活泼的小少爷都变成这样。
再这样下去,小少爷肯定会变成第二个少爷。
苏宅,没有一点人间烟火,像冰窖似的。
瞥他一眼,苏正枭也在用晚餐。
只不过,他被唐筱然摆了一道,心情十分不爽。
一大一小,安静用餐,如同两座冰雕。
用完晚餐,两人之间依旧相对无言,苏正枭上楼。
他将外套随意扔在床上,拨通律师的电话,问他关于离婚时财产分配的问题。
“苏总裁所给的房子与支票唐小姐都没有收,她唯一要求就是将那些送给她的东西留给小少爷,关于这些,我已经和总裁报备过。”
苏正枭应了声,没再说什么。
律师的确说过,只不过他根本不关心,所以没有听罢了。
倒是有些好奇和意外,他送的那些东西,她全部都没有伸手去接。
骨节分明的长指在手机上按动,他沉着眉眼,打过去了一通电话,低声在说些什么。
……
回到房间,唐筱然将灯打开,家里空荡荡,一如她的心。
没有着落,没有依靠,空洞的像是破了洞的血口。
累,真的好累。
充斥在身体中的疲惫无法去用言语来形容,她就那般直接蹲坐在地上。
没有景轩那小小的身影,也没有他体贴懂事的话语,一切都是空空荡荡,更没有拥抱着他入睡的那种踏实感。
她双手环住自己的膝盖,头静静地埋在两腿之间。
只有这个姿势才不会让自己感觉到那么孤单,那么无依无靠。
她想,摆地摊的工作是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毕竟,她以前是苏正枭的妻子,也上过香港的报纸,有些人不认识她,可有些人却是认识的。
如果这件事被有心人给拍下传到网上,或者是报纸上。
那么,那些有心人会用什么样的目光去看待景轩?
他上的是香港数一数二的贵族学校,确实不能太丢脸。
的确,她已不能再这样狼狈下去。
自己的确是无所谓,可景轩呢?
前途一片渺茫,就像是布满了沙尘暴,狂啸肆虐的黄沙将眼睛打的生疼,看不到丝毫希望。
化疗也迫在眉睫,好像,所有不好的事情都压在她身上,重重的,喘不过气。
整整一夜,辗转反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