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觉酸酸涩涩,细细的疼痛在拉扯,蔓延,又道:“我和林南乔离婚了……”
“嗯。”申雅的反应很淡然,看了眼时间:“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就先上楼了。”
想要阻拦,将她留住,却找不到借口和言语,陈浩宇从来没有这么无措过,薄唇缓缓地蠕动,半晌后才小心翼翼的挤出一句:“我可不可以再拥抱你一次?”
他说出这句话不简单,更甚至可以说很困难,也是鼓足了勇气,他害怕她的拒绝。
想起自己以前做过的那些混账事,他更觉没脸提出这样的要求,可是,他控制不了自己的内心……
“最后一次,我可不可以再拥抱你最后一次……”他眯起的桃花眼中充满了期盼与希冀,还有渴望,看起来还有些许的可怜。
没有回头,申雅很坚决的摇头:“不能。”
脚下踉跄,他靠在车上,又道:“以后,我们还能不能做朋友?”
朋友,友好的见面,和睦的相处,没有针锋相对,现在能和她和平相处,对他来说都是一种福分。
申雅还是吐出两个字:“不能!”
在她的观念中没有那么复杂,朋友就是纯粹的朋友,男性或者女性,和前夫做朋友,这算什么回事?
答案并不算出乎意料,她坚决,决然,不会回头的性子陈浩宇是明白的,他抱着希冀,最终还是落了空,咎由自取。
“时间不早了,如果没事的话,请回吧。”话音落,申雅上楼了。
陈浩宇没有离开,还站在楼下,手习惯性的伸到西装裤的口袋,摸出烟盒,抽烟着。
这一生,他终究是犯了致命的错误,想要挽回,早已没有可能,心情惆怅,抑郁,他一根接着一根的抽。
霍景承回来时,与陈浩宇碰面了,他神色淡淡,打过招呼:“陈总裁。”
陈浩宇没说话,埋头,继续抽着手中的烟。
他不以为然,长腿迈动,向前走去,大手还提着豆浆,她近一段时间喜欢喝红豆豆浆。
一直到走出很远,陈浩宇的声音飘过来:“对她好点!”
“当然……”霍景承回他了,随后远离,上楼,身影直至消失不见。
站在原地,陈浩宇又抽了好几根烟,地上顷刻间便多了一堆的烟头,在夜色中还闪烁着明灭的火光。
随后,火光越来越微弱,越来越孱弱,一阵细小的寒风吹过,最终一片黑暗,如同他此时的心。
陈浩宇在楼下整整站了一夜,清晨离开时,双腿发麻,抽筋,额头也是一片滚烫,显然是感冒了。
可对此时的他来说,身体上这点疼痛又能算得了什么?精神上的疼痛已经将他整个人都吞噬,又何必在乎身体上的?
浑浑噩噩便是他此时最好的写照。
车子开到陈宅的那一刻,他也晕了过去,吓得葛玉玲立即叫了医生,让佣人将他带上楼。
打针,喝药,陈浩宇渐渐醒来,葛玉玲还在照顾着,他一向不得病,长到这么大才是第三次发烧。
陈浩宇抱住葛玉玲,就像三岁时丢了最心爱的玩具那样,哭着,从头到尾只有一句:“妈,我难受,我和她,再也没有可能了,从此以后……”
拍拍肩膀,葛玉玲没有说话,只是人任由他痛哭着,或许哭过以后,就会轻松一些。
申雅从霍景承口中听到陈浩宇没有离开,她没有多大反应,只是感概罢了。
霍景承拥抱着她,心中在想,如果当初没有陈浩宇的错误,他如今断然不可能将她拥入怀中。
想来,他是幸运的,上天还是在眷顾着他……
林南乔日子不好过,陈意涵真的上了法庭,请了律师。
林南乔也请了律师,看着银行的存款越来越少,她只觉得冷颤,抬手自己就给了自己几巴掌,打得响亮。
当了婊子还想立桢洁牌坊,当初为了表示自己与其他女人不一样,为了表示那种清高,陈浩宇给她的钱和卡,她都退了回去,现在想来,真是自己手贱!
事到如今,贞节牌坊没有立上,钱也没有,身份更没有,林南乔对自己气的不行,伸手就掐自己的大腿。
原本想着车子还能卖出去几百万,呵呵呵呵……
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房间,和律师联系后,就等着上法庭。
陈意涵和顾长明还想要反咬她一口,根本没有可能,她一定要反咬他们,大不了,两败俱伤,谁都别好过了!
反正,现在的她已经和疯了无异!
路上还碰到了同学,问她豪门少奶奶感觉如何,一张奉承的脸,她没有理会,甩了一个后脑勺就离开。
她林南乔哪里轮到别人来看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