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夏看了看自己百分之五十的进度,再看看雍正那个黑色进度条到现在还比自己高一点,还是打算自己去刷个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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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州的市舶司就在总督府边上不远处,听说总督大人亲自来了,整个市舶司却大门紧闭。
这会已过了宵禁,但火把和灯笼却映得半边天都亮了起来。
李卫正要让人砸门,里头总算有人出来了。
正是市舶使张鑫。
李卫开门见山:“听说张大人下午从水师大营外面带走了一个人?”
张鑫一脸堆笑:“怎会有这种事?下官午后接到李大人禁烟的告示,就忙着召见各国商人宣布诏令,衙门都没踏出去过一步啊。”
李卫冷笑一声:“张大人的意思是本官诬陷了伱?本官既上你这儿来寻人,自是有地放矢。”
张鑫笑得很热情,却半点都不松口:“绝无此事,下官这府邸总共也就不过前后三进,想藏人也藏不住啊,李大人不信,下官带您四处瞧瞧?”
池夏皱眉,这人说得这么笃定,想必郑元宁就算刚才在这儿,现在也已经不在了。
李卫挥手,立刻有亲兵把整个市舶司围了起来:“张大人,我没空跟你兜圈子。你跟洋人勾结着卖西洋烟那点事,也经不住查。你若还想戴罪立功,最好把人分毫无伤地交给我。”
张鑫油盐不进:“李大人可冤枉死下官了,下官那不成器的表弟,确实跟洋人走得近了些,但您这儿一出公告,下官立刻让他把这些生意都收了,您瞧瞧,还在他家里的烟土,我都给收缴了来。”
这人看着就是个老狐狸,恐怕这两年下来,也早就知道这西洋烟不是好东西。
一边贩烟的时候想来已经做好了两手打算。
池夏心里警铃大作,觉得他对郑元宁这个烧了他的赌舫烟馆,还把这件事捅到皇帝面前,毁了他无边财路的人,恐怕不会心慈手软。
而让一个人凭空消失的办法可太多了。
李卫一时无法定他的罪:“那为了让张大人避嫌,就由本官暂时接管市舶司。”
张鑫一摊手,甚至很委屈:“固所愿也,不敢请耳。还望李大人能还下官一个清白。”
这心理素质,估计拿个测谎仪摆在面前他都面不改色心不跳。
池夏咬了咬唇,招手叫李卫,轻声道:“他说召见了外国商人,查查是哪几个国家的商人,离开这里后都去了哪里。”
他这么笃定他们找不到郑元宁,该不会是把人弄去外国商船上了吧?
张鑫召见外国商人一整个府衙的人都瞧见了,只一问就知,下午来过的是英吉利和佛郎机的商人。
两拨人前后脚来的,见完之后都回了各自的商船。
池夏当机立断:“咱们兵分两路,我带人去找英国的商船,佛郎机的交给李大人。另外,叫人回去传信,让“昭阳号”到港口待命。”
李卫一愣,面前这人分明是个女流之辈,但他不知怎么就莫名有种在听雍正下令的感觉。
池夏来不及管他在想什么,上了马车直奔海岸。
外国商船日常都停靠在固定的港口。
这一个月来,他们也微服出去看过几次,知道大概每个国家大概的停靠位置。
但她马不停蹄地赶到原本英国船经常停靠的港口,却一条大船都没见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