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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煜皱眉看着眼前这一幕。
曹忠见来人是五皇子, 松了口气, 又尴尬地笑了笑, 道:“娘娘想见这个小宫女。”
皇后娘娘想见一个小宫女, 就是这种见法?很显然这里面还有其他的事, 曹忠似乎也明白这点, 但又不好和五皇子明说, 又怕他问起来没办法解释。
五皇子虽是萧皇后的养子,那也就是明面上,实际上五皇子并没有被记在萧皇后的名下, 显然萧皇后还想生一个亲生的皇子,但又担心自己生不出来,一直笼络着五皇子。
基于这种诡异的状况, 五皇子在凤仪宫一众人面前地位尴尬, 下面的人既把他当主子,但又不能把他真正当主子。就好比此时, 如若五皇子问起曹忠来, 他肯定不能不解释, 但又不能道出实情。
所以这事也挺令人纠结的, 幸亏五皇子一向不多事, 倒也没说什么。
见此,曹忠忙命人秦艽给扶走了。
等这些人走后, 宫煜走出这处偏僻的窄道,小豆子正在外面等他, 显然他也看见曹忠带走了个人, 眼神闪烁。
宫煜也没说话,带着他往外走。快走出这个地方时,他突然停下脚步,道:“再过一炷香的时间,你去把此事禀报给六皇弟身边的人。”
“殿下,不过是个一个小宫女,您又何必给六皇子通风报信,是时得罪了皇后娘娘?”
“到底人是六弟的,又被我撞见,当做没看见总是不好。有那一炷香的时间,娘娘想干什么也干完了,至于六皇弟那里,我也算仁至义尽。”
宫煜目送小豆子和自己分道扬镳,脸上透露出些许极淡的跃跃欲试。
凤仪宫,立政殿。
他那温和淡定的六皇弟还能坐的住?
大抵是经历使然,宫煜总是不信世上有六皇子那样的人,已经是悲惨到极致,却还能安之若素,不怨不怒?
这样的人不是神,便是魔。
宫煜很好奇他那六皇弟到底是神还是魔。
*
这几日秦艽也算学聪明了,知道怎么躲开和宫怿单独相处。
所以用完午膳,她便推说肚子疼,把准备午憩的宫怿推给了小安子他们。
宫怿刚躺下没多久,小平子从外面进来了,神态慌张,进来就叫殿下。
“怎么了?”
“刚才五殿下身边的小豆子来,说看见凤仪宫的曹忠把秦艽带走了。”
“何时的事?”
“小豆子没说清楚,丢下这话就跑了,大概怕是沾了干系。”
宫怿坐了起来,脸色变幻莫测。
“去把王瑜叫来。”小平子听见话,就往外跑,又被宫怿叫住了,“不是跟你说。”
自然是跟影一说,影一的速度可比小平子快多了。
这时,小安子也进来了,与宫怿大概说了下,他去追小豆子,没追上的事。虽然小豆子说这事是他自己撞见的,可大家都知道小豆子不敢私自来通风报信,必然是五皇子指使的。
能让五皇子指使,且不提其目的,必然事情不小。
“殿下,凤仪宫那边恐怕没安什么好心。”
宫怿当然知道,他还知道宫里多的是惩治人的手段,秦艽这次落在萧皇后手里不会死,但会不会受罪就是两说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影一还是没回来。
宫怿渐渐有些坐不住了,让小平子服侍他更衣,衣裳刚穿好,影一回来了。
“殿下,王瑜说让您稍安勿躁。”
王瑜没有来,反而让他稍安勿躁,意思如何再明显不过。
紫云阁不该动。
萧皇后在弘文馆把人弄走,五皇子又诡异的派人来通风报信,这里面的蹊跷实在太多了。
认真来说,萧皇后待六皇子一直不错,若不是当年元平帝不喜,萧皇后还打算将六皇子养在自己身边。虽是六皇子住在紫云阁,地处偏远,但她一直关怀备至,在明知元平帝不喜的情况下,紫云阁的份例及一应待遇从没比别人少过,这全是萧皇后的恩慈。
可实际上,萧家对上官家的针对就没有停止过,即使上官家衰败之后,已经淡出世人眼底。明摆着萧家一直防着六皇子和上官家,如今为了一个宫女,就与那边起冲突,甚至可能踏入陷阱,实在没那个必要。
再说,宫怿明白的事,王瑜怎可能不明白,萧皇后不会要了秦艽的性命,顶多就是让她吃吃苦头,就更不用动了,聪明人都知道该怎么做。
“殿下,奴婢怕小豆子是故意诓人,刚才去了他说的那地方,捡到了这个。”
是一个白玉珊瑚的珠花,这是秦艽的东西。
宫怿将珠花攥在手中,靠进椅子里,闭上眼睛。
这是不管了?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
一盆冷水泼在秦艽的脸上,让她顿时从无边黑暗中醒过来。
她口鼻里呛了水,呛咳了两声,才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