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秋葵一时沉默,神色间满是挣扎。
她曾铁了心掩护那人,如今想要她供出那人,的确不容易。
萧秋葵烦躁地抓了抓手腕上的伤口,画角又闻到了方才那股腐朽的气味。
她上前抓住萧秋葵的胳膊,说道:“萧娘子,让我瞧一下你的伤口。”
她将缠在萧秋葵手腕上的布条解开,顿时一股浓烈的腐臭气在牢中弥漫开来。
她望着萧秋葵腕上的牙印和四周腐烂乌青的皮肉,心中一寒。
她原以为萧秋葵在牢中不小心磕碰到了,没想到当真被咬到了。牢中不可能有狗,而这牙印看上去也不像是狗咬的,倒像是人。但不管是什么咬的,皮肉的状态极其不正常。
画角疑惑地问道:“萧娘子,这到底是谁咬的?”
话音方落,就听站在一旁的楚宪大声喝道:“姜都监,小心。”
画角猛然抬头,只见萧秋葵那双秋水般的双眸此时变得犹如一潭死水,直愣愣地盯着她的脖子,眼中忽而闪过一丝狂热的神情,张开嘴,龇着牙向她咬了过来。
画角只觉遍体生寒,猛然使力,一把将她推开。萧秋葵撞到一旁的榻上,很快起身,又朝画角扑了过来。
画角和楚宪飞快退到了牢外,将牢门关闭。
隔着一道铁栅栏,就见萧秋葵早已不是方才的样子,她蹒跚着冲到栅栏前,因抓不到画角,口中发出丝丝的声音,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焦躁地将额头狠狠撞向栅栏。
画角隔着铁栅栏抓住萧秋葵没有被咬的那只手腕,探了探她的脉搏,眉头蹙了起来。
楚宪一脸惊骇地问道:“姜都监,这是怎么回事?萧娘子方才还好好的,怎么忽然变成了这样?”
画角没有摸出萧秋葵的脉搏,只觉得她胳膊上的血肉正在逐渐变得僵硬,不像活人的胳膊。
眼见萧秋葵此时已失去了神志,画角抬手将法力输入到她的心脉,暂时止住了她的癫狂,然而,却无法阻止她的身体变得僵硬。
“楚宪,你去传掌事的牢头过来。”画角松开萧秋葵,掏出帕子擦了擦手,神色凝重地说道。
楚宪应了声自去了。
旁边牢房的女犯人听到动静,皆好奇地朝这里张望。
画角瞥了眼神色呆滞地坐在地上的萧秋葵,很庆幸她没有和其他犯人关在一间房中。
牢头很快跟着楚宪过来了,因牢中关押的皆是女子,牢头也是一个中年妇人。
画角问她:“最近,可有人来牢中探望过萧娘子?”
牢头点头说道:“有的。萧娘子的家人时常派人来送吃食和衣物,今儿便有人刚刚来过。”
“来者是谁?”
牢头蹙眉说道:“她是萧府的下人,名叫赵玉娘,说是奉命萧家夫人之命来给萧娘子送东西的。她不是第一次来,我早已认得她,便派人检查了下她所带的物事,便准她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