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角说道:“看来,这佛堂当真如我所说,不是有机关,便是有我们看不透的障眼法。”
虞太倾点点头:“下面应当是有地室。”
画角从桌案上取了三支线香,点燃,冲着神龛里的拈神像拜了三拜,像模像样地低声祝祷:“信女并未有丝毫恶意,还请……”
画角顿了下,觉得说“佛祖”并不合适,想了想,说道:“还请神君让我如愿,告知我表姐魂魄在何处。”
祷告完,画角双手平举,毕恭毕敬,极其虔诚地将线香放入香炉中。
随后,她向后退了两步,等待着机关打开。
半晌后,佛堂还是那个佛堂,四周依然静寂无声,并未有什么异常出现。
“信女?”虞太倾挑高眉梢望着她。
她连供奉的神像是何方神圣都不晓得,竟然自称信女,脸皮也是够厚的。
“看来人家并不将你这个信女的祷告放在心上。”虞太倾缓缓说道。
他忽然向前走了两步,抬手扳动佛龛前的香炉,向左转了一圈。
只听“轰隆”一声,佛龛下的桌案下,现出三尺见方的一个地洞,一条窄细的石梯蜿蜒而下。
在地洞出现的那一刹那,搜魂灯的光芒蓦然亮了几分,画角腕上的镯子也越发滚烫。
“下去吧。”虞太倾淡淡说道。
画角惊异地看了他一眼,问道:“你如何晓得香炉是地室的开关?”
虞太倾掸了掸衣袖,含笑说道:“看出来的而已。”
虞太倾说着,随着搜魂灯,沿着石梯向下而去。
“如何看出来的?”画角问道。
这佛堂内可并非只有一只香炉。
“香炉外面雕琢的纹磨得平滑,显然是经常被触摸。”虞太倾的声音自下面悠悠传来。
画角随着他向下而去。
地室里的空气阴冷而潮湿,四周黑漆漆一片,与上面的佛堂的静寂截然不同,这里阴风呼啸,好似有百鬼在哭。同时一股强大的阴邪之气袭来,似鬼非鬼,似妖非妖。
画角心中蓦然一寒,这地室中,绝非只有表姐一个人的魂魄。
她高声喊道:“阿姐,阿姐。”
她生怕姜如烟的魂魄不晓得自己喊的是她,又道:“姜如烟,姜如烟。”
画角伸指捏诀,数道萤火散入到空中,照亮了诺大的地室。
室内虽大,却空荡荡的,只在屋正中,摆着一张桌案,其上放着一顶金冠。
这金冠镶珠嵌玉,看上去分外华贵,显然不是普通人能戴的发冠。
而在金冠周围,桌案上分布着一道道凝固的红痕,细看却是以血绘制的血符。
画角近前细看,待到看清是什么血符,心中一凛。
好狠的法阵和血符。
虞太倾凝视着金冠的上方,忽然开口说道:“姜如烟的魂魄恐怕没有那么好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