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了吗？”
章云笙只是轻轻的吹了一口气，紧接着松开这人脖颈上的铁拂尘，将他缓缓推开，理了理这人的衣襟。
“嗯……”柳云清用一种欲言又止的眼神，强装镇定，正经的点了点头。
心中实则意犹未尽。
“那走吧，再往前过了这片森林便是断尘雪山。”
她故作无事的走到剑修的左侧，漫不经心的用手指碰了碰这人的手背，下一秒便反勾住这人的手指，捏了捏，慢慢摩挲，又绕过手腕同他十指指相扣。
“……。”
柳云清脊柱有些僵硬。
“北域地界较大，几乎每一寸都被冰雪覆盖。平原上城镇较多，大城有三座，为我们北域三族，章，东野，百里三家所管辖，守护当地的百姓。”
“而我们三家的本家，则坐落在这断尘雪山山脉之上，各占一方，东西南北，董氏占东，东野占西，百里占南，北之北为天机阁。”
空中雷电交错，白光紫光白雾中乍现，响雷的声音震耳欲聋，在远处，远山之巅上甚至炸起了雷。
柳云清开口道:“问剑山。”
柳云清从踏上这片雪地后便发现自身的灵力节节攀高，更有浓郁的灵气从四周向他的身边涌来。
北地的灵气较为寒冷，每每收容到体内时，他都有一种满盏饮冰之感，需要在他自己的四肢百骸中慢慢将其温暖。
麻布衣衫在风中猎猎作响。
只要他遇上了灵气充盈的地界，便会当场渡劫。若是此刻他们去了西域，恐怕就要在镇魔寺的监视下渡劫了。
剑修的面色逐渐由红黄隐隐明润含蓄，转化为先前的濒死之际的苍白，泛青。
“几百年前，第五长老从北域离开，追随江长老来到南域。当时，她离开的那日，终年冰雪不化的问剑山上竟出现了一条绿茵小路，两侧鲜夹道相迎，百蝶飞舞，穿过东野与百里两家，行至我们脚下的密林，通往大漠，最后贯穿整个西域，直达南域十方门。”
“为何叫做莫回头？”他略微不解的问道。
血腥味逐渐浓郁。
雷劫再加上众人的围攻，纵然她想护着柳云清，恐怕也难以冲出包围。
红色的血水流出的那一刻，极寒重新将温热的鲜血冻住。
“当年更有数不尽的剑修，来到断尘雪山想要寻着莫回头而登上问剑山顶，拜师问剑，求得真正剑道。最终皆在雪山中迷失，无功而返。”
他现如今只觉青丝被周身回旋的冷风吹的凌乱，额上的碎发更是几欲遮眼。
这就如同有人成仙飞升后，又甘愿重回此界一般。
“轰隆——”
“这条路被我们北域之人，称作莫回头，它仅仅出现了一日，一日后便重新被冰雪覆盖，再无痕迹。”
终于在他停手仗剑忍耐的极限时，风暴散去。
柳云清的气血百脉在冰雪之中流速逐渐缓慢，即使有涌入的灵气也无法维持其身体原本的气血津液的运行。
“因为，问剑山只有来时路，却没有出山路。虽然有无数剑修来断尘雪山求道问剑，最终又有几人能真正断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