齿间用力，白骨和血肉碎成了羹。
“呸——”她将嘴里的东西全部吐出，甩了甩断指的手，无视了章云笙倒吸凉气的震惊反应，直接握拳将食指断处捅在了灵石堆上。
“素——”章云笙哪里见过自家的小娃娃做这种鲜血淋漓的事，瞪大了双眼，心脏几乎就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下一秒，她又重新恢复了震惊，皱着眉头，眼里满是心疼，可将目光落在灵石山上时，心中的酸涩更是难掩。
江素对这一切全当不知，双眼紧闭，心中高声道:“吾以吾血补生机，为解天地苦命人，天道慈悲……”
这一刻，她的声音突然回响在黑暗的魔域之中，如同梵音一般响彻在章云笙和方折的耳中。
“天道慈悲转阴阳，供上五行唤百鬼。”
“黄泉由此放生门，便掩此身遮其晦。”
“天眼不看地相护，不伤生灵舟可渡。”
青衣少女突然像疯了一般，兴奋的张着大嘴，紧闭的双目不断流淌血泪，她的舌头伸出舔过嘴角的腥水。
“嘿嘿～哈哈哈哈哈哈哈”
江素猛然手舞足蹈的掏着身前的灵石，如同老鼠见了宝贝一般要往灵石山里钻。
章云笙被她方才的震耳欲聋的禁语惹失了魂，整个人砰的一声坐到了地上，双手抱着头。
而方折却仅仅是微微皱眉。
江素终于在天书之中寻到了她曾经在江水流书房中读到的禁术后句。
原来此前她每每用自己的血肉生机炼丹，都不过是禁术口诀的开头，整部残破之卷是将大段的禁术经文分隔开，以不同句的效果放在不同出的功用上！
先前她是在用血肉求天道慈悲，而这次……她是在用五行向天道上供，向整个修真界上供！
她是天道钦点的信徒。
她是代替修士们供养天道，供养黄泉，供养整个修真界的媒介！
医道自远古，无论是现世还是修真界，起源都与祭祀脱不开关系，而医修的身份，不仅仅是一个郎中，更是调节大到天地五行，小到人体五脏的拨盘手！
江水流的那本残破古卷，事关上古！是货真价实的传承之物！
江素悟了！她从五行之外跳进五行！她终于能碰到天道了！
天道愚弄她已久，此刻她终于能……戏弄天道了！！！
阴阳是规则，五行则是天地之基。
“嘿嘿嘿”
江素面做癫狂之态，整个人掏着灵石就往里钻，她一脚踩在稍高的灵石堆，两手用力往里身，身体学着往日里常见的蛹向灵石山里顾涌。
那段禁术之语，唯江素可用，方折听了，脑中空空，不作思考，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而章云笙听了这话，却会下意识的思考其中深意。
天道虽然爱折磨江素，这也是因为江素是它亲自挑选的手握天书之人。它的话，江素听的得，旁人可听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