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炼器室周遭原本的黑暗之处,同时闪烁着刺眼的光芒,红衣男子平淡的看着自己手臂上碗大的伤口。
血液流淌时的那种温热,他已经许久未见。
“师弟……你……没死。”
方折的声音虽然低沉,但此刻却充斥着一种绝对的判断,他对这一句话的肯定程度,与小鹿一定会吃草一事近乎相同。
江素自以为对方折已经是足够了解,结果如今先是被人刺指取血,又在施以小惩之时,真正伤了那个如同镇魔寺罗汉的……朋友。
这一切……和她原本的认知不一祥。
“不应该的……方折不应该受伤的。是不是我还没清醒,是不是又有人要将我拉入黑暗之中。我已经睡了很久……我不能再睡了。”
“不能……不可以!”
这时,那双正滴血的手臂,抓住少女的衣袖,将手足无措的她扯出了炼器室。
湿润的鲜血沿着两人之间的联系流向少女的青衣,衣袖染红。
我怎么可能会对师父动手……我也打不过师父……
“……”
“你的……血,在一指盆中,可将炼器室中法器,尽数纳入囊中。”
“呵呵,你师弟还挺注重农道的发展,这法器植修嫌弃沉,体修嫌弃丑,凡人农民还用不上,又是个无用之物。”
多少次都是医修的血流向这袭红衣。
矿石大多味寒,江素能敏锐察觉到这柄法器的寒意远胜于先前的封鼎。
“都……给你。”
她拍了拍器身,转瞬就将这东西收进了储物袋。少女满意的拍了拍腰间的袋子,朗声问道:“方折,下一个在哪里?”
“呵,这几尺的路,爬都能爬出来。”
红衣修士眨了眨眼,任由她握着自己的手臂,带着江素走到下一个法器身前。
“不必……好了。”
“这就是……化神的恢复能力?那你师弟修的这个炼器室对你没什么用啊?你只要走两步出来喘几口气就好了,这玩意又不能要你命。”
“……”
“都是……你的。”
瞧见了某一处的景象,某一物,某一人,才会回到一处场景之中,知晓些过往。
江素皱着眉头,不可置信的摸上这人的手臂,愣是在方才用柴刀砍过的地方,上下摸索,摸不出一点凸起或是凹陷。
她听见了方折的话,悄悄侧头,悲目低眉。
“砰——”如同觉醒那日被飞来的石头压身之感,江素的喘息都凝滞在一刻。
“害,好兄弟。话不多说,走,拿法器,出了地方咱俩就去喝酒!”
“你……我……”她吭吭唧唧的半天,满身的惆怅之情,终是在难以表达真性情的性格之下,咽在了腹中。
都是我的?
江素等到方折停下后,直接向前伸手。果不其然这东西的位置就刚好在自己手掌能触及的地方。
???
他受伤恢复这么快???
江素面上并无异样,但她对整个世界的怀疑几乎挤压在她的全部意识之中。
这间府邸师弟不是在针对我,他没死。
她的那些愁肠分明都付与了小师姐一人。
她只道:“苟富贵,必不相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