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素察觉到银针的阴冷之气，奈何此时暗箭爆发的位置本就离她过近，更何况她一心探索府邸，甚至走在了方折的身前。
算了，把他治好，早晚自己会知道的。
“嗖——嗖嗖嗖——”
“砰！砰！”
“呼……总算结束了。”少女瘫软在地上，身体半躺在地上，手已经放弃了用力撑地。
方折这一次沉默的时间比往日里都长，他不是说话费劲，是他自己陷入了迷惘，难以开口。
“嗖嗖嗖——”
这是方折的杀气。
其实换作任何一个修真界的本土人士都听不懂她的话。若是陈则申在这里，也要将这人的言语转化成圣人的思想，理解为中庸之道。
反骨又不在中庸之道内，他最后会直接认为江素脑子有问题。
“张？”江素立即将这两字印刻在识海中塑造的那栋府邸的牌匾之上，下意识便要上前推门。
关键是没人他给谁诊病啊？医道不治空气，去原始森林里给树治病那是植修的事。
江素察觉到身前人的情绪，那股迷茫的劲像极了自己现世时听课的状态。
“嗡——”
言罢，江素拉起门环，推门而入。
红衣修士小心翼翼的将她从地上捞起，像是揣一只刚出生的幼猫一样，拉开自己袒胸的外袍，直接将它塞在自己的红衣中。
“……”
下一刻，原本被杀气和结界阻挡住的暗箭突然发作，千万根如同牛毛细雨一般的银针在青衣少女周身半尺的位置炸开。
江素用尽全力敲打着方折的小腿，想让他清醒一点。
江素从未见过老旧破败的城镇，幼时江水流带着人形挂件小江素去四域游历时，去的也都是些有人住的小镇，村落。
铺天盖地的杀气如同在空气中溺水，远胜于寻常的窒息感，这是濒死感！
是被人用枕头压在面上，捂住口鼻，静静嗅过荞麦皮的味道，想象着下辈子变成荞麦精的修真新道路。
“写的什么？是你师父的姓吗？”
她先在识海中塑造了一间较寻常人家装潢更为气派的府邸，门口高悬牌匾，牌匾上的文字写着“x符”，随后两旁石狮子做怒吼状，狮口含球，鬓发分明，朱墙外石路平坦，对接是林立的寻常店家。
“算了，先进去探探。”
“不是。张府。”
江素数着指头，给方折讲得头头是道。
江素捂住胸口，被化神的威压直接按在地上，毫无反抗之力，她甚至能感觉到，只要有半柱香时间，她就会在原地全身血肉融化成一潭肉馅。
他先前想一想净身决都要头痛个半宿，跟他说哲学，讲天地规矩，不就是对牛弹琴。
待久了，都快忘记这人是个大杀神了。江湖被人称作疯刀方折，到她身边是愣子方折。
方折:“……”
少女微微眯眼，心中笑到:“不愧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啊……连死了这鬼东西都这么晦气。”
“要放长线！钓大鱼！”
“……”
“你没疯？”
男人沉默了片刻。
“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