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素也把自己放在了高位。
她没想到赵三娘在算计因果。
“……留赵五娘一命吗？她凭什么认为我会大发慈悲……”
江素在识海中塑造了一处别院，院中种满了金黄的小巧瓜果，枝蔓沿着瓦墙上爬遍布四面的墙壁，院中有桌椅，木椅上纹精雕细琢，上放茶具点心和切好的瓜果。
曾有姐妹五人在这里，饮春茶，食夏，品秋果，煮冬雪。
现如今，三条大鱼，两条人鱼，一死一活。
“杀鱼现场啊……”
“素素我啊，在修真界已经杀了好些年鱼，我的心早已像手里的刀一样冷了。”
说着，青衣少女从身后掏出了一把古锈柴刀，刀面上的银光晃过少女的一双闭目。
江素另一只手里掐着赵五娘的脖子，充血的青筋尽数浮现在这妇人的细腻白皙的皮肤。
“我……想死。”
“我什么我？”
蒸笼上热气氤氲，碗筷摆好在大圆桌上，大盘的蒸肉和小碟的海菜汤，香味扑鼻而来。
五位姐妹曾欢聚一堂，而今却独留她一人。
赵五娘呆板的面上流下两行清泪。
“我还有三个儿子，老大叫六转，老二叫睚眦，老三叫蒲牢，你现在是老四，你叫……嗯……”
谁料下一秒被江素察觉到，直接用绾青丝绑住了她的脖颈，长绳的另一头握在江素的手中。
“三姐姐……”她的话音未落。
谁料第二日她们却在空荡荡的城里放肆大笑。
尼古拉斯赵四？？？
自己说红色才是大喜，因为鲜血是红色。
青衣少女皱了皱眉头，沉默思考了片刻，突然醒悟，精神振奋道:“你叫赵四！尼古拉斯赵四！！！好名字！！！我真是太聪明了？！！”
七岁后的生活，一切都如同梦境般美妙，总让她时不时想起邻居家偷偷修葺的佛堂中高高挂起的“极乐世界”四个大字。
她从未想过她的姐姐会离她而去。
“别跑啊，你都成人鱼了，做我女儿亏待你了吗？”
“姐姐妹妹！！！快看我发现了什么？鱼会变成这种东西，这东西的血能让人恢复容貌，永葆青春！！！连我昨天不小心受的伤都好了，甚至连刀口都看不见了！！！”
“你大哥是上品炼丹仙炉，户籍地中都。你二哥是龙二子，户籍地呃……海边。你三哥龙四子，户籍地也是海边，至于你……人鱼，不错不错嘛。”
她不想活了。
眼前的一切化为泡影，一把冰冷的刀刃面贴在自己的脸皮上。
掌心用力，赵五娘的双目瞪大，血络爬上眼角，窒息感让她的鼻头有些酸涩。
直到她七岁，适逢大姐十五岁及笄。三姐去海边捡到了五个簪子，她们强颜欢笑的带上，等待着分别。
？？？
“对了，你还有三个哥哥。”江素突然开口道。
江素听到赵五娘的回答，心里感叹不出所料，赵三娘为了她而死，她未必会领情。
对啊，三姐姐最喜黑白，她说黑白才是大喜，因为满城人都死了，是喜丧。
赵家是这个城里极其普通的人家之一，只不过有时候人们会因为他家有五个姑娘而夸赞他们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