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素眼中晦暗不明。
“算咯,随他们了,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算计我……”
“我真不懂,他们盯着我一个未成年医修,是不是心理变态?”
江素起身扑了扑手上的灰,抽出身后的肃杀,柴刀向前一碰,踏刀,直奔山下红枫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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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则申理了理自己的长衫的衣摆,提个板凳坐在玉素堂的院中,身旁是种着槐树的大缸。
他看着来修房的工人爬上爬下,院中另辟的位置木桌木椅,三两医修为来看诊的病人把脉写方。
声音略有些嘈杂。
“梁郎中,你看我家娘子这肚子……”
梁伯适才刚诊完一位修士,抬眼只见再落座是一位妇人和男子。
下一刻,梁伯突然温和的笑着道:“恭喜,张娘子有喜已两月,老张,你家这是要添筷子了!”
“诶呀。你这是做什么,我还在看郎中呢!”张娘子羞得直拍张农的手臂。
将肃杀收回到身后,她理了理衣袖,向梁伯的桌旁走去。
梁伯目光和蔼的看向这位青衣少女,手中茶水饮后也放在了桌上。
“……”
江素思及这里,立刻掏出自己刚炼制出的修真版七白散,示意梁伯看看。
藕粉琉璃瓶往桌上一放,瓶底碰桌,声音清脆,药未闻而知其效。
梁伯面容苍老,但作为医修,气色倒是红黄隐隐,明润可见,活脱脱一个老神仙。
“你夫人近来补的不错。”梁伯只说了这一句。
张娘子的声音轻轻柔柔的,不像是南域庄稼汉的妻,更像是隔壁几个镇子那些水乡的姑娘。
这男子应当是他的夫君,穿短褂,手指黑糙,鞋底土未净。
像极了前世那些帐子下义诊的老中医。
这男人说话时笑的真切,带着些憨气,言语中是乡野中的纯朴味。
修士的面容除了开灵窍过早的孩子,会在修炼中逐渐长大,有容貌变化,其余成年后骨骼基本长全的人,开灵窍时什么模样,以后修炼个千百年也是一个模样。
声音清脆,似风铃响动。
旁人见了心中都暗暗认为,“呦,这得是个好东西啊。”
江素提了个板凳坐在桌侧,打算跟梁伯唠一唠。
梁伯在桌后也不怪罪,摸摸的拿起自己的桌上的瓷杯,为自己倒了口茶。
“你不是都猜到了吗,还在人家梁郎中面前做出这副样子,相公你快醒一醒~”
“看什么!咱们没病喽!咱们有娃娃啦!”
这一对夫妻她认识,家里有大片的良田,妇人身子不行,平日在家中做些女工补贴家用,丈夫未开灵窍,却在种植上有堪比植修的才能。
梁伯对凡人也并无歧视,他在红枫镇行医多年,不大点的镇子里家家户户他差不多都认识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