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双塔，才是镇魔寺存在的意义，如今黑塔第九层破，我们这些寺内的佛修为了维持黑塔结界阵法的正常，不让起阴损及阳，因而丧失大半的修为。”
“江素，我们是欠你的，所以你若想要我们的命，便来取吧。”
善念老和尚目光和蔼的看着青衣少女。
他们镇魔寺的人有自己的职责，根本不能出于私心去做些旁的事情。
可是能怎么办……修士也会有身不由己的时候。
江素静静的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
她一直自诩，天底人就应该有仇报仇，有冤报冤。她自己就不是个能一句话结缘化解的人。
她应该上去砍死一个老和尚，让他们知道她不是能任人欺辱的人。
可是，这一切都指向一个幕后。
天道。
江素在想，天道已经跟自己说再见了……下次见面就是在上界，所以自己如果想报仇，就是要去上界，也只能去上界。
“老和尚，我不会轻易放过你们的。”
少女淡淡道。
她一手摊掌，伸向对面。
“一千万上品灵石，买我江素的命，此事就相当于过去了。”
江素表情严肃，谈及钱财，她向来谨慎。
“……”
十方门众人惊掉了下巴，对面镇魔寺的和尚更是纷纷睁大了眼。
密语传音中。
章云笙:“素素，你要的太少了，你的命岂止千万灵石可换？！”
柳云清:“素素……镇魔寺应当凑不出这么多钱……”
沈云阳:“一一一……一千万？”
宋婉儿:“一千万很多吗？”
闻及此话，柳沈两位剑修纷纷侧头，死死盯着她。
沈云阳上前握紧她的手，目光炯炯有神，如同艳阳，“师妹……苟富贵，勿相忘！”
同样在十方门传音小分队中的江素……
“咳咳。”善念老和尚尴尬的笑了笑。
“江小施主……我们镇魔寺这次还未同诸多店铺分红，手头并没有多少灵石。”
青衣少女唇角微微上翘，双手抱臂，表情颇为不羁，道:“哦？你们想赖账？诸位现在修为大损，和我们再打架恐怕没有胜算哦。”
一直沉默的善语老和尚突然站出来，“我可以赠你一物一语。”
江素微微挑眉，“何物，何语？”
善语老和尚将自己手中的木鱼递了过来。
“此乃寸心木鱼，可问人心迹心言，乃千万年来佛门祖师代代相传。今日赠予你，不可同千万灵石估量，你携此物去上界，若遇佛门长辈，想必也能有所用。”
江素一直知道善语老和尚的木鱼与别人的不同，却未曾想这东西真能问出别人的心里话。
这算是言道传承？佛门言道……
“可以。”她也爽快接过，随意把玩几下，直接就收尽储物袋里。
她现在对上界一无所知，宝贝比灵石有用。
“那一言呢？这又是什么？”
善语老和尚这次紧紧盯着她，沉默了许久才开口:“我可以帮你同她说一句。”
“她？”
江素下意识问出了声，下一刻，整个人僵在原地。
如果说她现在最想和谁说话，无非是天道或是……小师姐。
这个对小少女来说无比复杂的人。
江素喉咙轻颤，情绪不同于方才，声音略哑:“她在哪，她没出来吗？”
善语老和尚摇了摇头，“未曾。她有恶因得恶果。”
王伽……没从塔中出来。
江素努力平复自己的心绪，深深吸了一口气，问道:“那她怎么才能出来？”
她想见她，她也有话要问她。
善语老和尚又摇了摇头，“她出不来，这个修真界从今以后再无她。”
“黑塔动摇之际，她身上有东西将她带去了白塔。她现在只有一条路，在白塔中苦修突破境界，一路破关走向上界。”
“不然……白塔中又添了一具白骨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