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诚平复下心情,从容地说道:“如果学生没猜错,老师敬的这杯酒,是一杯毒酒吧,学生一旦喝下,便走不出这间屋子了!”
不等中年老者开口,刘诚心平气和的继续说道:
“学生不怕死,这些年替老师办事,知道的事情太多,早晚都得死,老师您十恶不赦,喜欢坏事做绝,但在学生看来,您还坏的不够高明,您所有事学生都清楚,学生一旦被捕,难保不将老师供出来,故此,学生无论如何,都得死!”
“既然你都知道了,为何还要说出来!”中年老者沉声问道。
刘诚手指转动着酒杯,苦笑道:“没办法,学生必须活着,倘若学生一死,那老母妻儿便没了利用价值,以老师的手段,定会送他们在黄泉路上与学生团聚,所以为了保护家人,学生跟那张毅一样,也留了一手!”
中年老者怒极反笑,“哈哈哈哈,看来这些年你倒是学到了老夫的几分精髓,说吧,留了哪一手!!”
刘诚恭敬地一拜,有些自嘲地笑道:“不得不承认,钱财真是个好东西,学生将这些年贪墨的财物,每月都会送一批到长安一位大官手中,他那里放着学生亲笔写的一份认罪书,学生将老师这些年干的‘好事’都一笔不落的记下,只要长安那位大官下月收不到钱财,便会拿着学生的认罪书弹劾老师,以老师的罪状,怎么的,都够株连九族了吧!”
中年老者拍手笑道:“好手段,老夫果然没看错你!”说着,笑容一收,沉声威胁道:“你就不怕老夫现在就杀了你的妻儿和老母吗?”
刘诚摇头说道:“当然怕,但老师您更怕,您怕自己这些年拥有的权力、财色、和名声,全部毁于一旦。在老师眼中,学生和家人的性命一文不值,但老师您和您家人的性命,那就不好说了!”
刘诚说到这儿,将酒杯一举,恭敬地请示道:“要不要学生喝这杯毒酒,还请老师示下!”
中年老者嘴角抽动,眼中杀意骤增,诚如刘诚所言,只要他想,可以轻易取了对方的性命,但杀掉容易,善后就难了,如今再听刘诚这么一说,自己非但不能杀了他,甚至还必须得保证他活着。
刘诚在中年老者的沉默中,将酒杯放回桌案,然后恭敬的一拜:
“还请老师照顾好学生家人,只要学生不死,老师的秘密永远无人知晓,学生告辞!”
说罢,刘诚转身离去。
另一边,鄜州大牢关满了刘诚认识的老熟人,上至都督府参将,下至乡绅财主,全部被何山押进大牢严加审问。
李令月根据张毅的账本,将鄜州与刘诚相关人等,全部缉拿归案,用最笨的办法,来审出想要的结果。
审讯问供,自有何山去处理,李令月这边,则下到田间地头,思索如何应对虫患。
说来惭愧,来到鄜州城三天了,她要么在杀人,要么就是在调查贪官,虫患的事情,反倒晾在一边了。
如今鄜州官吏的调查逐渐进入尾升,李令月必须赶在李治回长安前,制定好应对虫患的策略。
从晌午到傍晚,李令月走遍鄜州郊区,从寻访的百姓嘴里,知道了他们目前面临的窘境。
缺钱、钱粮、缺水,是当下最需要解决的问题。
李令月虚心请教,忙到天黑,才在禁军的护卫下回到大营。
刚进入自己的营帐,李治身边的陈公公便风风火火地跑来传话:说是李治要送给她一份大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