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大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全能雾神大人！请您告知愚蠢的暗影信徒1008那个白色的圈里是什么！……您知道的1008从来都是如此愚笨，如此好奇于伟大雾神大人的神之真迹！红雾永恒！雾神永恒！”
她这段话说完后，圣厅中才重新出现呼吸声。
她松了口气，后背已经，全湿。
这次，博士终于回答了她：
“白圈，就是这个世界的中心。工厂掀牌仪式，意味着打开圣城脚下贰区的进化者工厂，也意味着从今往后，无数强大的进化者将会从圣城脚下冒出，从整个南方向北方进攻。”
朱老虎愣住了。
阿莱也愣住了。
洛晟也愣住了。
“对于我的决定，你有任何不满意的地方吗？1001。”博士突然问道。
“没有。”林幼回答。
这是洛晟再上圣城之后第一次听见林幼说话，令人惊讶的是，林幼的声音完全哑了。
听着这个声音，洛晟联想到了一块粉嫩的皮肉被人踩在在沙漠里反复碾压的场景。
他想，林幼被带走之后应该是遭到了残忍的对待吧……
所以，现在表现的那么乖？
王座之上，博士冷笑一声，声音似乎没刚刚那么苍老了，变得比较中年，问道：“你是没有，还是不敢有？”
林幼还是一样的回答：“没有。”
博士又问道：“你是没有，还是偷偷有？”
林幼依旧一样的回答，这次多了句话：“没有，没有就是没有，你想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不好吗？”
博士：“真是任性的孩子。”
林幼yue了一声：“说完了吗？说完我去继续领罚了。我很快就能领完的，在我领完之后，你必须做到你答应我的……”
博士突然一拍王座站了起来，气流震荡到阿莱等人面前的时候将阿莱等人都被击退一步。
但气流震荡到林幼面前的时候，林幼一动不动。
“你没有发现你又变了吗？？？！！！1001！！！”
博士突然发狂，一把掀开面前的空气！
明明只是空气，却好像桌子一样被掀飞，砸在林幼的脑袋上，林幼的额头流下一丝鲜血。
“为什么在他们来之后你又变成这样？？！！你根本没有意识到你和我生气的真正原因！！！如果是当初红雾实验舱里的1001绝不会这样！！！红雾实验舱的1001绝不会像你这个废物一样主动领罚！！！唯唯诺诺！！！”
“为什么？？！！为什么我了这么多时间这么多精力都没法把你彻底调整回当年那个1001？？！！为什么我好不容易看到当年那个1001的影子你又变回去了？？？！！！”
“我想通了！！！是我搞错了！！！！！我不应该增加引源改变现在的你！！！应该抹杀掉将你变为现在的你的引源！！！这样你就会自然而然变回去了！！！！！”
林幼听到这话一下就昂起头，破音吼道：“你他妈敢这样做试试？？？！！！”
她脸上的样子，让一旁的洛晟愣上加愣。
半张脸像是被煎饼档煎糊的脸……另半张脸的眼睛留着血水……整个人仿佛置身于强烈的灾难中无法逃脱……
看着如此惨状还要声嘶力竭吼的她，博士却没那么生气了。
博士缓和了气息。
再说话时，声音又变回了苍老。
他的声音总是变来变去的，有点奇怪。
“你以为你是谁？？！！1001？？！！你以为我纵容你到现在是为什么？？！！我当然敢！！！！！”
机械摆弄的声音响起。
圣厅内，高跟鞋声伴随着甜甜的声音传来：
“非常荣幸能够在今天再次登上圣城之上的舞台，伟大的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全能的雾神大人，圣城脚下贰区长官，温雨，觐见。”
这声音一出，血库这边，从1003到1010的脸色都难看起来。
高跟鞋声慢慢靠近，慢慢靠近。
温雨的身影正式出现在属于进化者工厂的光束里。
她平视，能够看到对面血肉模糊的林幼，她仰视，能够看到巨大王座上的博士。
她一仰一平，一平一仰，笑出声来：“哈哈哈……伟大的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全能的雾神大人，请问有什么我这位虔诚的教徒可以效劳的？”
博士没有回头，背对着她，也背对着光，在和林幼对视。
林幼没有平视，至始至终仰起头任由血液流淌，至始至终和博士对视。
这两人之间的眼神碰撞比话语还要激烈。
即便是血水糊住了眼，林幼也绝不低头。
末了，博士深吸一口气，好像更不气了，问道：“贰区长官，掀牌仪式当天的养料还差多少？”
温雨：“红雾在上，掀牌仪式当天的养料还差半城胳膊和半城腿。”
“按照正常进度赶得上吗？”
“赶不上……所以如果不受伟大的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全能的雾神大人召见，我虔诚的信徒也会在晚些时刻叩问。”
“很好，那如果是营养无比充足的养料呢？”
温雨有些不解，欣赏林幼败姿的眼终于上抬，看向博士，问道：“虔诚的信徒愚昧，不知道营养无比充足的养料是什么意思。”
博士抬起头轻轻一挥，血库那边的魑和阿莱就有了感应一般迅速起身，用起了异能。
黑暗的空间里异能的光不停的飞，但始终照亮不开四周的场景。
黑暗似乎会将多余的光吞去，只留下异能本身的光。
博士：“意思就是，这个。”
阿莱和魑的异能加在一起，不知道什么，能把水晶牢笼搬过来。
万目网里瘫着一坨肉，没错，用瘫和坨来形容，那就是肉现在的状态。
那是气息几乎断绝的陈水。
林幼在一瞬间就破防了。
“博、士……”
博士：“你叫我什么？”
林幼：“博！！！士！！！”
博士抬起一只手指，毫不费力的将林幼摁倒在地，嘲笑倒：“你应该叫我父亲，孩子，我说过很多次了……”
林幼的嘴皮子被虚空摩擦，远处，温雨的笑声隐隐传来。
愤怒已经冲破大脑的情感控制中枢，将那中枢机械冲烂冲爆，林幼的脸紧挨着虚空，嘴巴于溃烂中张合：
“博！！！……士！！！……你！！！……不！！！……配！！！……你永远也！！！……比不上！！！……夏妈妈！！！！！”
圣厅里一下就冷了。
博士在王座上的呼吸也停止了。
空气温度骤降到个位数，水晶牢笼被博士挥挥手指打开。
他转身，对着温雨说道：“掉在地上这坨，是野生超纲异能造物主，足不足够营养充足？”
温雨看了看地上的陈水，又看了看远处的林幼，一抹明快的笑容在脸上腾升而起，低柔的回应道：“我明白营养充足的养料的意思了！伟大的雾神大人！这非常足够！”
林幼：“博！！！……士！！！……”
啪的一声，她身边的洛晟朝前跪下，掌心撑地，掌心当中的小小小小挂件掉出。
在洛晟的惶恐中，林幼视线调转，目光停留在那小小小小挂件上。
与此同时，博士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是千年寒冰般的冷：
“贰区长官，再加两个，一个药水异能风，一个野生超纲异能梦……三个一起，足够掀牌仪式当天的养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