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名道姓的问罪,可算是让一群后妃都开了眼界,顿时间,所有人都看向了李贵妃。
李贵妃冷笑了一声,看得出来她很是愤怒,但沈皇后是中宫之主,宋淳是太子手握大权,她有胆子玩弄小手段,却没胆子当面顶撞,只能再三忍耐后才起身:“是妾身糊涂,没发现那两个贱人竟如此不堪,竟然有胆子袭扰到太子爷跟前,还请皇后娘娘恕罪。”
“你这可不是一般的糊涂,都是上了年纪的人了,莫非又生出了年轻时的心思了不成?”沈皇后并不打算善了,前朝的事她可能看不透,但后宫这帮女人心里想什么,她却是最清楚的。
这些人,无非就是盯着自己儿子的位置,若不严惩,她们今日有胆子往东宫塞人,明日就能做出更过分的事。
沈皇后不肯给自己台阶,李贵妃只能继续赔罪:“妾身不敢,皇后娘娘稳坐中宫,太子殿下又得皇上看重监国摄政,便是给妾身一百个胆子,妾身也不敢再有轻狂的念头。”
她能将姿态摆的这么低实属不易,可越是这样,越证明她理亏。
沈皇后阴沉着脸,瞧着众人训斥道:“皇上如今久居行宫,身边自有新人伺候,我们这些王府旧人都该心里有数,知道靠着宠爱横行的日子都过去了,往后,无论是否有儿女依仗,都要本本分分才是,若是有人生出旁的心思,扰了前朝后宫的安宁,本宫可是半分都不能容下的。”
众人闻言,都赶忙起身:“妾身瑾听皇后娘娘教诲。”
大清早挨了一顿训斥,离开景阳宫的时候,众人的脸色都很不好,到了宫巷上,早已经候着的轿辇赶忙上前。
李贵妃登上轿辇,坐稳后直接回头扫视了一遍所有人,随即看着沉静的小沈氏冷笑道:“到底是孩子有出息了,不争不抢的过了那么多年,如今也懒得再演了是吗?”
她在宫巷上当着那么多奴才的面直接发难,其他嫔妃都不由的替小沈氏捏了一把汗,纷纷驻足瞧着,也不敢胡乱走动,生怕自己成了下一个被发难的对象。
“妾身那日只是实话实说,贵妃娘娘怎么想的,妾身又如何能左右?”小沈氏从容解释,脸上没有半分被拆穿的慌张,更不觉得被当众发难是什么丢人现眼的事儿。
李贵妃气笑了:“你是个聪明人,看得透局势,别怪本宫没有提醒你,即便九殿下做了不少事,但皇上不喜欢他,那一切都无用,他马上就大婚了,却连个爵位都没有,婚配的正妻更是出身低贱,这样的姻亲,从一开始就注定他没什么前程,你这个时候得罪人,可是半点都不明智。”
“有无爵位并不重要,只要勤勤恳恳为民请命为皇上尽忠,就不算皇上白养她一场,她也不算白食恩俸,正妻出身高低也不重要,只要贤良淑德,能经营好后宅夫妻和睦,便比什么都强,家世再好,若是个不通人情世故是非忠孝的,也无用。”小沈氏的声音平静极了,李贵妃抨击的点,她并不关心。
这越发让李贵妃生气,表情略显了几分狰狞后,再懒得与她多说,命人立刻离开。
小沈氏恭恭敬敬的见了礼,并未因她在宫巷上当众警告而失了礼数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