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沅动作微微一滞,这是她最不想听到的结果,可偏偏真就出了这样的事:“若是生下来呢?”
“身体羸弱,熬不到足月,等月份再大些身体吃不消了,只会一尸两命。”
所以,两条路都是死路一条了。
她沉默不语,看着碗底残留的药渣出神。
“让她们自己决定吧。”宋沅把碗底的药渣涮了涮一口喝下:“能咬牙坚持到这里来,想必也是想要活着的。”
侍卫应声,赶忙去传话。
年底是驻军主将们时间最为松散的时候,只要往上禀明一声就能在西北走动,为此刚回自己驻地没多久的宋泠麻溜的跑来宋汵营中。
他一进帐瞧见宋汵在烤火取暖就开始嚷嚷:“今年怎么回事,一个人都没给送过去,哥,别是你们在前头的挨个都给分了吧?”
“什么?”宋汵切了块肉细嚼慢咽,看猴一样看着他在自己面前瞎比划。
宋汵摘了头盔坐下来:“就是那些女人啊,我在的远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啊,一个都不留,先前那批都死完了,那地方又偏僻,大冬天的什么乐子都找不到。”
宋汵听明白了,吸了口气将嘴里的肉咽下去了才说:“今年没戏了,死心吧。”
“为何?”宋泠急了,眉头一皱脑子里就有了想法:“宋涪捣乱不成?他只是暂代主帅处理军务,还真把自己当主帅了?便是宋淳在这儿也没拿这事膈应人啊。”
宋汵摇摇头:“不是他,是宋沅,宋沅拿大魏律说事,将已经交接的人全拦了回去。”
“他算什么东西?军中的事几时轮到他插手了?”一提宋沅,宋泠就炸了:“哥,你们就都看着他作威作福把手伸到军中来?”
宋汵笑了:“宋涪都不在乎,我在乎什么?”
“宋涪就是个废物!”宋泠骂骂咧咧:“宋沅更是可恶,一个破刺史还真让他当大官了,我看就是没人给他长教训,这事说破天也轮不到他来插手。”
他又动歪心思,宋汵立刻冷脸提醒:“我可警告你,别冲动行事。”
这事他们本就不占理,又是当初为了拉拢军心培植势力才想出来的招,这些年兄弟几人都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事情一旦闹大了,他们全都要倒霉。
“知道了。”宋泠不情不愿,他看宋沅实在不顺眼,先前没有直接矛盾都想找点事,如今有了,怎么可能再忍。
从宋汵营中离开,宋泠便直接去了宋涪府上。
宋涪家里,宋沅刚把药喝下侍卫就进来了通禀:“殿下,八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