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盯着她笑了出来:“我们都不会放过对方,难道你以为若是我家胜了,只会除掉你们兄弟而放过你的姐妹和你的外祖他们吗?”
宋沅张了张嘴:“我只是觉得这样大的代价,你们竟然没做过多的准备,太仓促了,仓促的将数百条人命推向死亡,但凡你们多做些准备,便是失败了,最少也能说一句尽人事听天命。”
“哈哈哈”宋时惨然低笑:“你以为我们不想吗?你爹给我们时间了吗?从我一手策划杀你这件事开始,你爹就已经做了准备,我放出那么多假消息去迷惑他,但凡他对你有半分牵挂,他都不会拖拖拉拉始终不肯赶来。
你能有命等一个月,是我们放过了你,我们一直在赌与你挂钩的西北大权值不值得你爹露面,很显然,他更在乎自己,他宁可把你丢在京兆做稳住我们的棋子,让你成为随时都会被祭旗的人,他都不肯露面。
从你遇刺开始,他就从陈留调兵了,后面又故意放出假消息,引得几位亲王心动做出架势,他故意做出被我们截断所有消息的样子,自己带着兵马鬼鬼祟祟的摸近京兆,我们不动手逼宫,就只能坐以待毙,等他翻供,到时候必定会废太子,我们还是会败。”
说起这些,他仍旧不服,看着宋沅咬牙切齿:“要不是宋淳回来的及时,逼宫之前我们就会杀了你祭旗。”
宋沅安静的听着他说,心里一点触动都没有,被放弃了又如何?她和洪明帝的父子情分早就淡薄的可以忽略了,实在没什么值得耗费精力去伤心的。
宋沅抿了口酒:“你找我来,就是想说这些?”
“这些话你听着毫无感觉吗?”宋时觉得她不可能有这么强的控制力。
宋沅摇摇头:“早就知道的事,为什么要浪费我的情绪?你无非是想刺激我,让我说出你想说的话,我为什么要上当?”她朝着身后微微偏头示意:“你以为我不知道他们的存在吗?”
宋时从容的脸色垮了两分:“所以你在看我出丑?”
“我只是听你发泄。”宋沅重新给自己斟满酒:“先帝驾崩后,我伤怀了小半个月,躲在屋里,借着养伤的机会一遍遍回忆,你说先帝有没有后悔,我想他应该没有,他怎么会不知道自己两个儿子的本性呢?又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结局呢?无非是最后还牵挂着江山社稷罢了。
前太子时日无多,便是坐上皇位了又能如何?他能生等着你们几兄弟分出胜负吗?你们兄弟几人能稳住那些蠢蠢欲动心怀不轨的皇族吗?靠宋徵的蛮横还是靠你的计谋?一旦连续驾崩两位帝王,大魏江山便岌岌可危,而且你们有能力对付我家吗?
在你的计划里,前太子若是逼宫成了,就能号令皇族与我家开战,届时两败俱伤,你们坐收渔翁之利,对吧?那你们可曾想过,两败俱伤的后果是用大魏边关安危来换的?边关兵力受损,便是坐上皇位了又能如何?割地退让吗?那百姓怎么办?”
宋时无言,端起酒杯沉默了许久才一饮而尽:“船到桥头自然直。”
“瞧,不是你的手足兄弟豁出性命去守卫的疆域,你根本不在乎,你与太子的本性一样,自私自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