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侍卫见她没有别的吩咐了才出去,小跑着去了耳房。
她原以为宋时要动手脚,所以做足了防备,但这份怀疑在宋时挨了一刀差点丢掉性命的时候也消散了,宋时惜命,他不会用自己的性命去赌。
宋沅将家书细细看完,虽然母亲没有提及自己的情况,但中山王这么恼怒自己,又怎么会让她好好过日子呢?如今她也大了,也如兄长们一般成了各自母亲的靠山,他们被中山王厌弃恼怒,那自有势利眼明里暗里针对人,这些默契的小招数她早就见过了。
“先放起来吧,公子重伤,总不能让侧妃也担忧。”侍卫把书信拿走,等管事走了才把书信送进去。
宋沅心里凉飕飕的,看着手里的书却是一个字都看不进去,沉默了好久才叹了口气:“若是有人问起,依旧说我未醒就好了。”
宋沅靠着引枕沉默了很久,对母亲的担忧和对父亲的失望怨愤冲击着她的心,鼻头一下子就泛酸了,她气愤自己还不够强大,也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行事急切了,若是真的按照先前的想法,做个偏僻之地的地方官,是不是就能早早的把母亲接到身边,再不用去理会这些事。
侍卫近前看了看,出来就把宋沅的话一字不落的做了转达,这两位太医收了重金,自然是听宋沅的吩咐,便是宫里头来询问宋沅的伤势如何,他们也能帮着遮掩,这点小事自然是不在话下。
来诊治的太医坐在一旁静静的守着,卫晏就躺在床上,浑身缠满绷带,眉头紧锁意识不明,那日他丢下宋时去求援,带伤走了很远才遇上路人托人家进城报案,自己在折返的途中失血过多昏迷,大冷天的要不是被细心的官兵发现,只怕就要活生生冻死在野外了。
“来了,如前几天一样,分别询问属下们那日事发的经过,而且揪着其中的细节反复问,属下打听到,当时还有活口瞧见了动手的人,但具体瞧见了什么问不出来,是谁也不知道,询问的官吏只说等公子醒了立刻通知他们。”
小沈氏建议宋沅远赴西北任职前最好回中山一趟,父子俩心里都是什么主意总要说清楚才是,而且赐婚是皇上要求的,他们身为臣子哪里能拒绝,如果不能回来,也写信解释一番,别把关系搞得太僵,毕竟要去西北行事,终究需要中山王的支持,否则那些兄长不见得会卖她面子让她一切顺利。
侍卫应声表示知道了,宋沅继续说:“卫晏伤得不轻,这些太医虽然医术高超,但只怕舍不得用好药,也告诉他们,不管是什么药材都不必省着,若不好报上宫中销账,就走我的私账,只要能痊愈,钱财不是问题。”
她出神的盯着外头,眼泪在眼眶里转了几圈后终究没有落下来,胡思乱想之后,她的思绪又折返了回来。
自从听说太子喊冤,她就想起来那日瞧见的纹在哪见过了,那是东宫侍卫才会穿的,他们隶属禁军,所以衣摆上会有禁军样式的纹,但所属东宫,所以颜色并不一样,她见过,还有那两人说的话。
他们以为屋里的人都被迷晕了才敢那样放肆,而且刺在她身上的那一剑是那样的用力,若她没有提前防备穿上软甲,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对方是打定了主意要她性命。
这些刻意为之的举动只有一可能,那就是中山王派人动手,杀了她,嫁祸东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