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历来最懂礼数,去吧。”
从刘侧妃屋里出来,宋沅就去了王侧妃院子里,人果然病的不轻,躺在床上形容枯槁,眼昏耳背连宋沅都认不出来,身边的侍女提醒了两次,她也浑浑噩噩的。
宋沅只好从屋里出来:“病成这个样子,可去信告诉父王了?”
侍女摇头叹息:“写了许多信都不见回音,又得知王爷在京兆添了新人,侧妃就交代不要再写信了,如今只盼着能再见我们公子一面,可偏偏朝廷下了旨,不许离开驻地,奴婢们也不知要怎么办才好了。”
侍女说着,险些忍不住哭起来。
宋沅听着也于心不忍,但这事她帮不上忙,只能离开。
傍晚时,刘侧妃派人来请她过去吃饭,宋沅去了,一同入席的还有三位未嫁的妹妹,她们的生母都是府里的姨娘,只要不在路上遇见,宋沅是不需要去见她们的。
“虽说男女有别,可自家兄妹也没那么多的规矩,不必拘着。”刘侧妃笑盈盈的招呼她们吃东西。
宋沅接了她给自己夹得菜,目光往旁边的六姑娘常宁身上落去,她不会看错,白天在街上与男子十指相扣并肩行走的人就是常宁,但是姑娘身边全是伺候的嬷嬷侍女,又在后宅院里,她怎么能溜出去的?
他们默不作声的吃着东西,三位姑娘也不吭声,虽然宋沅的年纪是诸位哥哥中与她们最为接近的,但即便是自家兄妹,除了幼时一起玩闹外,她们几乎没有交际,哥哥们都有各自的先生和师傅,她们也被嬷嬷管束着学习治家理财和各种规矩,到了年纪,哥哥们就会离家去建功立业,她们也会被安排着嫁人,实在没什么可以说上话的机会。
沉闷的吃过饭,又陪刘侧妃坐了坐宋沅就走了,回屋歇着,宋沅才注意到自己屋里多了许多新鲜玩意儿,书架上也多了好些胡写乱画的书,瞧字迹,应该是管雁写的。
宋沅翻了几页,实在看不懂她写的是什么东西,全部收起来放在一旁,又留了个心眼,把屋里细细的找了一遍,没再看见其他东西宋沅才放心。
好好睡了一觉,次日,宋沅赖在家里哪也没去,中山是自家地盘,她到不担心这里的人会给自己使坏,只是要在中山办事,总是要等中山王点了头才行,否则又会激怒他。
难得这么清闲,宋沅来了校场,让人支了箭靶,带着卫晏几人练箭,许久没有碰过弓箭,她的手感都生疏了,接连两箭都没能正中靶心,心里也有几分不舒服了。
再次搭弓瞄准,她紧紧盯着箭靶中心,刚要松手,余光就瞄到了不远处墙头闪过一个人影,宋沅立马调转方向把箭射过去,卫晏等人反应迅速,立刻追了上去。
很快,一个男子被押了到跟前,细碎的短发,系着抹额,被摁着还十分排斥妄图挣扎。
宋沅一眼就认出他了,这不就是昨日和常宁手拉手在大街上溜达的人吗?
“偷东西的?”宋沅坐下来,打算好好审一审:“搜他的身。”
男子挣扎的越发用力:“放开我,我不是小偷。”
卫晏在他身上仔细搜了一圈,找到了一只耳环,瞧见耳环被拿走,男子的反应更强烈了:“还给我。”
“还说不是偷东西。”宋沅捏着耳环晃了晃:“赤金翡翠耳环,可不是谁都能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