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山王喝了茶,李侧妃在一旁都看愣了:这就劝住了?
小沈氏继续说道:“昨日妾身还收到阿沅的家书,问了王爷身体可好,她说赵地那群人把她当傻子耍,她很怀疑是东宫故意使坏,但是又怕越界去查让人家拿了把柄,所以托了廷尉府插手,王爷所说的卖官一事,会不会是廷尉府查出来的?”
“东宫使坏?”中山王的思路重点放在了这句话上面,他细细一想,有几分清明了:“宋时与他分头行事,若是在赵地就吃了亏,那宋时可就得利了。”
小沈氏安静的看着他,她已经把方向引过去了,至于怎么想,想到何种地步,全看中山王自己。
等他喃喃出了个结果,小沈氏这才说道:“妾身听说太子被禁足东宫了,他是一国储君,这样重的刑罚可不是好事,皇上勒令王爷离京,想必另有打算。”
后宅不得议政,小沈氏这话几乎是擦着红线说完的,但中山王并没有在意这些小细节。
他沉思良久后,心里差不多想明白了,也知道自己冤枉宋沅了,对着小沈氏也神色和缓了下来:“本王险些因为外人冤枉了自己的儿子。”
“这样严重的处置,也怪不得王爷会多想,也怪阿沅,怎么能闷声不吭气的不与王爷商议呢,王爷忙,总不能事事都让王爷猜测,妾身一定好好说说她。”小沈氏替他拍了拍后背顺气。
这个台阶中山王并没有拒绝,顺势就下了:“收拾东西吧,东宫的账要清算好些时候呢,我们在这里,的确不太方便。”
小沈氏看向李侧妃,呆愣中的李侧妃赶忙应声。
从明堂出来,李侧妃这才松了口气:“怪不得你能盛宠十几年,反应也太快了些,若换做王爷这样质问我,我只会慌得求饶,哪里讲得出来这么多道理。”
“姐姐瞧,我手心也全是汗呢。”小沈氏握着手帕:“这一年多来,王爷对阿沅也多了几分不满,我这日子过得不也战战兢兢,孩子们在外本就辛苦,我们能做的不就是替他们说几句好话吗?”
李侧妃微微点头:“既然要走,那颐园的禁足是不是也该解了?”
“那是自然,既然是返回中山,那就没有让王妃继续禁足的道理,我瞧王爷现在还在气头上,姐姐现在去问,只怕反遭呵斥,不如直接去颐园告知原委,请王妃主持。”
李侧妃有些担心:“万一王爷生气了怎么办?”
“王爷气恼之下让王妃禁足,如今多久没见了?姐姐觉得王爷会自己放下身段去与王妃说话吗?自然是要王妃去拜见王爷,姐姐就当是报了世子爷帮三爷求情的恩,这样也就不觉得亏欠他了。”
李侧妃看着她笑道:“你不说我都忘了,我是该报答报答世子爷才是,人家到底帮老三求情了呢,那我先去颐园。”
说完她就往颐园去了,小沈氏则先回屋交代手下的人把东西收拾好,又让春阳安排了两个能干的侍女到宋沅院子里收拾了一番。
有着圣旨催促,次日中山王就带着王府众人启程离开,王府的善后事宜则交给留驻的管事打理,官员送行也被中山王拒了,他不想在这个时候再惹太康帝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