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沈氏的院里,陪同沈氏一同赴宴回来后,林氏立马就来了,正好汪氏也在这里,她与小沈氏都在屋里烤火,汪氏手里还拿着小沈氏给未出世的孩子新做的小帽子。
“庶母这里好热闹啊。”林氏含笑进来。
瞧见她,汪氏笑盈盈的脸色立刻冷了两分,她起身屈了屈膝:“大嫂不是陪同母妃赴宴去了吗?这么快就回来了?”
林氏解开身上的大裘交给侍女,坐下后才道:“我在席间听说皇上要为九叔指婚,所以赶来给庶母贺喜呢。”
“指婚?”小沈氏诧异不已:“怕是说笑的,阿沅才十八岁,尚未立冠,头上比她年长的好几位公子都未成婚呢,怎么就轮得到她呢?”
汪氏也觉得不可能:“贞敬皇后仙逝才几个月,国丧三年呢,皇上怎么可能这么快给九叔指婚?”
“外头说的言之凿凿,是皇上身边伺候的人亲自传出来的消息,说是只考虑公侯将门,若是真的选出来一位姑娘,那我们可要恭喜庶母了。”林氏话里带刺。
汪氏听出来了,也不敢随意插嘴,手里拿着小沈氏做的帽子沉默不语。
小沈氏依旧只是笑了笑,并不去接她的话茬。
从小沈氏这里套不出话,林氏倍感无趣,干脆起身走了。
瞧她出了院子,汪氏才说道:“威哥被带去世子爷的书房起居读书后,这大嫂的脾气越发的古怪了,她最会欺软怕硬,没少来烦扰庶母吧?”
“多来也热闹。”小沈氏并不在意。
她的温吞脾气是满府皆知的,汪氏有心和她说几句林氏的坏话也不好开口了,没一会儿也走了。
把他们都送走,在一旁伺候的春阳才说话:“咱们在府里都没听说,外头反倒传遍了,这事还真蹊跷,公子的婚事还需要旁人来告诉侧妃。”
“外头听来的,那就是说王爷也不知道,要给阿沅指婚却不告诉王爷这可不是好事。”小沈氏已经无心手里的针线活了:“皇上这分明就是在给阿沅撑腰,警告那些想要对付阿沅的人。”
原本不着急的春阳一听,顿时整颗心都提起来了:“咱们公子不过是在乐平种种田罢了,怎么还能得罪人呢?”
她不知朝堂内情,小沈氏也不知,可她清楚,自从宋沅去了乐平,中山王就再也不来她的院子,就已经表明对于宋沅去乐平这件事中山王是极其不悦的,那如今要对付宋沅的人,很有可能就是中山王。
他可不是慈父,小沈氏为此越发担心,思来想去,她也只能找到宋淳打听消息了。
虽说为了避嫌,她一直避让着府中公子,但如今宋沅的情况实在让她担心,她只想弄清楚情况替宋沅想想法子。
打听清楚宋威练习骑射的时辰,小沈氏带上宋威喜欢吃的点心和热乎乎的汤去了府里练习骑射的后院校场。
王府的规矩虽然很多,但并不阻止女眷来校场,在中山时,宋沅练习骑射时小沈氏也会过来陪着,看着小小年纪的宋威被师傅们严厉管束着迎着寒风习武练剑,小沈氏仿佛瞧见了宋沅小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