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脸色微变:“威儿年纪尚小,他.”
她还想替自己的孩子狡辩几句,结果宋淳冷眼往她一看,她顿时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按我的吩咐办。”宋淳没给她继续拒绝的机会,林氏面色难过,扭头就走了,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又会到沈氏跟前哭诉。
宋淳并不在乎,埋头写了信,将侍卫叫进来,吩咐他明日一早就把包袱和信一并送去乐平,又安排人把在他书房隔壁收拾出来。
次日一早,宋威就被送了过来,先生在隔壁教他读书,宋淳就在书房看公文,负责审理奏事阁大臣的人拿着几份血淋淋的口供进来请宋淳过目。
“他们没有交代受谁指使?”宋淳看着口供,那些人受了刑,只有两个负责收取各地奏疏的官吏承认了私自篡改的罪名,偏他们死活不说受谁指使。
负责此事的侍卫无奈摇头:“所有的刑罚都用了,他们还是不承认,世子,是不是该从他们的家里人入手查一查?”
“自然该查,恩情利益把柄威胁都能驱使人,一样都不可轻视。”
“是。”侍卫立刻去办。
宋淳看着口供沉默不语,一抬头发现宋威站在门前,他立刻把带血的口供压在了书下:“何事?”
宋威很怕他,小心翼翼的抱拳:“先生说今日的字写的不错,让我拿过来请父亲过目。”
“拿过来吧。”宋淳把公文合起来放在一旁,接了书稿也认真看了看:“的确写的不错,只是看起来似乎手腕力道不稳。”
宋威不吭声,他并不怎么敢在宋淳面前多说话,一贯都是沉默的。
“先去休息吧,等下就去练习弓马骑射,我与你师傅说好了,先练习骑马,射箭可以再等等。”
提起骑马,宋威的眼睛立刻就亮了:“真的吗?”
“自然,大魏尚武,弓马骑射是必须熟练掌握的,摔下马也是常事,不要怕疼,爬起来就是了,等你练好了,我带你去打猎。”
宋威更兴奋了,但还是不敢在他面前显露,强忍着高兴规规矩矩的抱拳:“是。”
他按捺着兴奋退到门口,一扭头就欢快的跑了。
东宫。
竹帘拦住了外头刺眼的阳光,殿里昏暗阴冷,太子穿着单衣靠在椅子上,旁边盆里的冰块已经融化了不少,他闭着眼一言不发,额头上还放着一块仔细叠好的帕子。
内侍开了门,东宫五公子宋时缓步进来,他逆光而站,轻声道:“父王,查清了,奏事阁突然被抓,是因着乐平送来的折子被发现了端倪,宋沅命人送回来的东西到了皇上跟前,皇上就对奏事阁起疑心了。”
“高啊,一份产量高的粗粮罢了,竟然就能让皇上生疑。”太子闭着眼,叹息中满是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