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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废的白月光重生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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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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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以形容的寒意,女子颤了下,但还是倔强道,我是真心的沈春归收拢衣襟走了出去,背影挺拔素雅,她的声音低了下去,先生。

沈春归对情愫一道还是有些迟钝的。

他这个年纪身边一个人都没有的确是不太正常,以前只是以为自己不喜欢而已牵着马,他走在街上,前方是一片漆黑,身后灯火通明。

原来不是不喜欢,是因为人不对自己喜欢无霜么?

一地银白。

皎月清清。

沈春归苦笑:何必。

何必要喜欢谢无霜。

不是因为他是精怪之流,是这么多年,那个人眼里一直没有他。

京城有宵禁。

巡逻的官兵看见一人牵着马慢悠悠的在走,刚想大喊就被人拉住了。

攮鋒那是沈先生。

沈先生?

官兵们肃然一静,几十骑人一动不动,一直到沈春归走远了,为首的人才道,继续巡逻,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人。

公孙伯被立为储君,正如日中天。

沈春归牵着马走了半宿。

来到了郊外,看着久闭的门扉,他竟然有些近乡情怯。犹豫良久,他还是进去了,屋里落了尘,看上去有段时间没人住了。

心里猛然空落了下,他有些惊慌的找了起来。

怎么会?

无霜也是独自一人,还只有自己一人能看见他,他能去哪?

要是走了沈春归不敢再想。谢无霜要是走了,大概是找不到了,两人相处之间的主动权从不在他手里。

沈春归独坐在门口,望着刺拉拉的天光。

有些迟钝的想,他多久没回来了,半年?太久了吧。

没人会等他,更何况是谢无霜。

沈春归告了病假,连休半月,他本来就病弱,不知道是得了风寒,还是忧思过重,他发起了低烧,一连好些天都不见好。

谢无霜回来的时候,沈春归一脸通红的躺在床上,汗津津的。

他提着鱼:沈春归?

沈春归一开始以为是幻觉。

但他清醒的很快,坐起来,表现出了恰到好处的惊喜:无霜?笑了两声,青年温柔道,你去哪了?

沈春归这种人,即便喜欢一个人,也不会表现出来。

他总是不徐不疾,风轻云淡。

爱人不如爱己。

脸色潮红,呼吸还有些急促,沈春归还是起来了,接过谢无霜手里的鱼:还是鱼汤吗?

谢无霜知道差不多了。

但还差点,不到时候:嗯。

这时候沈春归不一定愿意给他那三枚铜钱,那是沈春归的所有。

沈春归拎着鱼去厨房。

谢无霜没说自己去哪。

沈春归也没再问,除了实在是忙,他一般会回来亲自洗手做羹汤。

仲谋调笑过沈春归好多次:你要是娶妻了,一定惧内。

沈春归也不恼:我就是惧内。

杜亮和沈春归熟悉了,不但不讨厌他,还十分敬佩他:你有内?说着,我有一女,姿丽天成,许给你做妾吧。

沈春归眉心跳了下:不必。

仲谋哈哈哈大笑:就是就是,沈先生可不看不上你的女儿。

沈春归见到时候了,就去厨房做饭去了。

仲谋在书房乱转,忽然瞥见一张画的一角,他走过去,搬开旧书,将画徐徐展开。

是一张人像。

青年眉眼间冷意弥漫,脸若皎月,如霜似雪。

素色长袍缥缈,神光漫漫,不似凡尘中人,一见惊鸿。

杜亮凑过来看了眼,倒吸一口凉气:假的吧。

仲谋将画放回原处。

龙阳之好虽然非主流,但也不少,这张画像一笔一画皆是情啊:沈先生用情至深啊。

这应该就是沈先生的意中人。

只是这人从未出现过,应该是不在了。

沈春归几天后才发现画被动过了。

隐秘被撬动,他有些不虞,但也什么都没说,只是把画藏得更深了而已。

景和十三年,公孙伯登基,改号临清。

上位前,他和众人称兄道弟,许诺将来共享富贵,但帝王毕竟是帝王,孤家寡人,疑神疑鬼。

临清十一年。

杜亮的独子纵马伤人,帝怒,将其压入天牢,秋后问斩。

杜亮去求情,长跪七天不起,公孙伯不见,杜亮在门外大哭:臣不求您曾许诺过的生死与共,但何至薄情至此啊!

说罢,吐血而亡。

杜亮跪死在长安门。

沈春归得知时,笔尖颤了下,随后就收到了仲谋的信。

字字泣血。

公孙已非昨日之公孙。某是谋臣,请辞尚可保全性命福贵唯恐沈兄大难临头,速逃。

沈春归在公孙伯登基时出了大力,能掐会算,卦无遗策。打天下时他是能臣,如今天下太平,他就是不安定分子。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沈春归把纸条烧掉了。

他们那时也算交好,公孙伯身为一介皇子,还会进厨房给他打下手,他以为公孙伯会是位明主。

公孙伯也了解沈春归,当天,他派兵围了沈宅,软禁了沈春归。

他本意是要杀了沈春归,但沈春归好友太多了,名满天下,甚至还有一个为沈春归终身不嫁的妓子以死明志,一下子将舆论推倒最高。

公孙伯只得流放了沈春归,命他此生不得回京。

边境苦寒。

看管沈春归的士兵把收的很严,催的很紧,一路舟车劳顿,沈春归又病了。

他穿着厚重的棉衣,戴着冰凉的枷锁,自言自语道:无人能负我。

他不再年轻了,两鬓已有星星斑白,但风骨犹在,风雅淡泊。

谢无霜看了他一眼,并无言语。

少年长成了青年模样后就定格了,仿佛被时光所钟爱。

沈春归又道:又要委屈你了。

谢无霜觉得快了。

他难得好心情的回了声:无碍。

沈春归笑了下,年华已过,眼底的爱意仍旧温柔。

沈春归在苦寒之地待了八年。

边疆战乱,岌岌可危,京城又陷入了夺嫡的乱象。

公孙伯病重,垂垂老矣。

他躺在龙床上,病入膏肓,瘦的就剩一把骨头。

仲谋求见。

也许是快死了,公孙伯突然怀念起年少的时光,当年追随他的老臣被杀的被杀,被贬的被贬,就剩仲谋一人了。

他让仲谋进来了。

仲谋拉起公孙伯的手,声泪俱下:陛下啊,您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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