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听说陶翁要收闺女当正式弟子时,喜得双目放光,问道,“送什么?”
丁香想了想,“竹叶雕一坛。”
竹叶雕是贡酒,大黎最好的酒之一,八十两银子一坛都没处买。朱潜送了爷爷两坛,爷爷还没舍得喝。
“两罐凤山毛峰。”
也是朱潜送的。送了四罐,也没舍得喝。
张氏道,“一坛酒两罐茶,少了,再送一对玻璃瓶。”
玻璃瓶是秦海送的,是家里最好摆设之一。
丁香摇头,拜师礼多为酒和茶,玻璃瓶太奢侈,送年礼或其它礼还行,拜师礼浮夸了,陶翁不一定喜欢。
丁香去库房里挑捡一圈,也不知道该挑什么。
这就是家里没有底蕴,除了蜜脂香,想挑一些有文化内涵的东西都挑不出来。
蜜脂香又是自家的秘密,不可能拿出来。
丁立仁回家听说这件事,羡慕得小脸通红。自己想了千遍不敢说出来的事,妹妹居然实现了。
丁壮更是激动,大声笑道,“我就说香香能考上女状元,他们还说我牛吹。拜师礼送两坛竹叶雕,四罐凤山毛尖,够了。”
丁香忙道,“那么好的酒和茶,还是给爷爷和爹爹留一半。”
她知道,爷爷无事就会去看看竹叶雕,说是等到过年喝。
丁壮道,“你得陶翁看上是多大的福气,咱还能舍不得一点酒和茶?都送了。”
吃完晚饭,丁壮和丁香穿上最体面的衣裳,李麦高拎着酒,丁立仁和丁利来各捧两罐茶,一起去了陶宅。
老头挺狡猾,去的路上没敢吹牛,怕生变。
陶家书房灯火辉煌,陶翁坐在上座,孙与慕坐在侧面。
几人进去寒喧过后,送上拜师礼,丁香磕头敬茶拜师。
陶翁勉励几句,让丁香除节日外,每旬逢二、逢五、逢八上午跟他学画,其它时间自己练习即可。
丁香又去上房拜见了老太太,磕头叫了“师母。”
丁香看看陪她过来的孙与慕,笑道,“孙大哥该叫我‘师姑’了吧?”
孙与慕脸一红,“想得美。”
回去的路上,丁壮美得不行。想找个人显摆显摆,可黑黢黢的路上没有一个人。只远远看见蕙叶亭里站着洪大个,晃了一眼就不见了。
丁壮无法,只得高声唱了一路“女驸马”。
为救李郎离家园
谁料皇榜中状元
……
到了家,丁壮遗憾地直摇头,“今儿是怎么了,老子唱了一路也没人出来问一声。”
丁立仁取笑道,“爷这一路颇有锦衣夜行之感。”
丁利来又道,“人家一定以为爷唱醉了,在耍酒疯,谁敢出来问。这也是爷在唱戏,若是换个人,非挨骂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