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义阖和丁钊夫妇都是第一次听说这事儿，脸色更加凝重。
董义阖恍然大悟。
摇头叹道，“若不出意外，现在的荀香应该是荀千松的亲闺女，顾氏的亲孙女。而咱们的香香，才是千岱和东阳公主的亲闺女，真正的香香县主。
“香香出生自带香气，梁途和老苏氏肯定不会让‘寒香’活下来。直接弄死怕人起疑，只得‘易女’后再杀了。所以那个‘荀香’满月时得了重病，一个月后香气消失。
“她那就是被人换过去的假货，哪里会有香气。而真正的荀香被人偷了出来，恰巧遇到惊马被表弟捡走，带去胶东养大成人……”
董夫人惊道，“顾氏果然是老苏氏埋在荀家的棋子，做了那件惊天大事还不为人知。”又后怕道，“香香的确是有大福之人，那种情况下意外遇到惊马，被表弟捡到……”
丁钊的黑脸吓得铁青。若是公主的孩子，自家是留不住了。
张氏哭道，“不管谁的孩子，我都不还。”
丁钊哆嗦着嘴唇说道，“若是东阳公主生的，就是天家血脉，容不得你愿不愿意。”
董义阖叹了一口气，点点头。
丁钊问道，“表哥，我们该怎么办？”
董义阖道，“虽然这事八九不离十，夫人还是要再把荀千松闺女死亡时间落实清楚。我让人去把张老三弄出京城，控制起来。还有哪些人跟表弟特别熟悉，我想办法陆续弄走。
“表弟这段时间要深居简出，我派两个人去你们府上便于保护……唉，我也不希望香香回归公主府，她在你们家一定是最惬意幸福的。
“这事隐瞒下来最好，若不得已被人弄出来，不想还也得还。也暂时不要让姑丈和香香知道，怕他们受不了。
“还有，不管什么情况，‘寒香’之说都不能传出去，切记。我会找机会把顾氏母子做掉，那两个人留在荀府，不知将来会弄出什么事。”
董平回府，丁钊夫妇在董府吃完饭才回府。
两人直接去了紫轩，还没进门，就能听到丁壮敞着嗓门的大笑声，以及丁香的娇言软语。
院子和房顶、树上已经铺满雪，小窗露出的橘光更显温暖柔和。
夫妻二人心酸地对视一眼，转身回了正院。
张氏找出丁香小时候的小衣裳，捂着脸哭起来。
丁钊坐在一旁哀声叹气。
他们知道，事情若一旦暴露，香香是留不住的。
次日是初六，丁香让人去陶府请假，她生病了。
早饭后，丁壮又来紫轩守孙女。
外面的风雪更大，飞飞闷在屋里不耐烦，时不时嚎几声。
丁香知道，它是想鸡头峰了。
若无事，丁香就让人带它回北泉村住一段时间了。可现在正是多事之秋，把飞飞留下或许有用，只得等那件事完全明了再送它回去。
为了稳住它，丁香几乎每天晚上都会给它点福利。有一点香，又不致于做梦。
小东西晚上幸福，小脑袋跟丁香贴得紧紧的。白天烦躁，不是跳就是嚎。
手套已经勾好，丁香给丁壮戴上。
蓝色，露指，三根断指出缝合在一起。
丁壮伸伸手再握握手，笑道，“又软又暖和，果真比线的好。乖孙女孝顺，爷给你拿二百两银子当零钱。”
丁香笑道，“我有钱，那些钱爷留着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