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子,这表都要被你看出包浆了,你到底咋想的?死人的东西,卖了换点钱就算了,难道你还想自己留着戴?”
“这是劳力士。”
“牢里死?我r,啥名字恁个奇怪,一点都不吉利。”
江忱乜了张春喜一眼,起身把手表锁回铁皮柜,倒床上睡觉。
第二天,江忱把货款拿回厂里交到财务科,然后去库房申请新拿一批货。
打了几次交道,库管谢哥跟他也熟悉了起来,热情的带着他去领货。
“我就晓得你差不多要来拿货了,喏,三十套劳保服,五十套运动服,我早都帮你准备好了。”
江忱打开几个编织袋看了看,衣服都是成套的,成色和质地都很不错,就是数量少了点。
他必须在月底前赚够房租钱。
“谢哥,还有没有其他的,我想多拿点货。”
谢哥有点诧异,“小江,套装跟单件的不一样,套装价格高,一天能卖十来套都不错了,这八十套你起码要卖小半个月。”
“没事,你再帮我拿点其他的,麻烦了。”
见他执意,谢哥也不再多劝,反正仓库里大把要低价处理的瑕疵品,江忱能多卖一些出去,也算是为厂里创收了。
经过一番挑捡,江忱又多拿了十套劳保服,三十套运动装,以及五十件针织衫。
衣服运回家后,江忱将需要交给老裁缝修补的全部挑出来,然后骑上三轮车出门。
把需要修补的货品交给老裁缝后,江忱并没有回家,而是去了星缘酒吧。
酒吧办公室里,刘强嘴上叼着烟,正跟几个手下炸金,玩得热火朝天。
看到江忱来找自己,刘强呲着一口黄牙打趣,“你小子现在是腰杆硬了哦,以前跟耗子一样躲起来找不到人,现在是三天两头跑往我面前钻。”
江忱姿势摆得很低,“强哥,耽误你几分钟,我想跟你说点事。”
刘强眯着眼睛觑他,“啥子事嘛,借钱吗?想借好多?”
“不是。”
正好这把输了,刘强兴致索然的扔了手里的牌,起身提了提皮带扣,示意江忱跟他出去。
出了办公室,刘强大摇大摆的朝厕所方向走,一边觑江忱,“啥子事,说嘛。”
“强哥,我想请你帮我找个人。”
“找人?找哪个?叫啥名字?”
“我也不晓得,不过我手上有个东西。”
接过江忱手里的手表一看,刘强眼睛顿时就亮了。
他是识货的人,一眼看出这表大有来头,国内根本就买不到,拿到黑市上最起码能卖四位数。
想着,刘强不免起了贪念。
“这个表还可以,你准备卖好多钱?”
江忱摇头,“我不卖表,我想找到买这个表的人。强哥,我晓得你肯定有办法。”
刘强很有意思的看着他,“你找到了人想干啥子嘛?”
江忱没有回答,而是谈起了条件,“强哥,我想跟你谈个生意。”
等江忱回到家,张春喜随口念叨了句,“这么晚才回来,我还以为你找不到回来的路了。”
江忱对张春喜并不隐瞒,将去找刘强的事讲了。
张春喜听到他把手表给了刘强,心都凉了半截。
“完求了,肉包子打狗,那表肯定拿不回来了。”
江忱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