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嫣在纪弦江和纪夫人进来之后,松开了夜笛的手。
夜笛也因为纪弦江和纪夫人的到来,没有将想说给纪嫣的话说出来。
纪夫人知道夜笛失忆,也不再追问他那么多的事情了,问了也白问,他又不记得。
纪弦江眼里的失望那么明显,纪嫣看见了,纪嫣垂了垂眼,她不是不揭露陈东雁的身份,她只是想等过了父母忌日,等过了堂姐的婚礼,亲自送陈东雁回家。
她也不是想要什么功劳,她就只是想让陈东雁再多陪她些时日。
仅此而已。
认出夜笛不是陈东雁,又加上夜笛失忆,纪夫人想问的都问不到,于是也什么都不问了。
纪弦江收起脸上的失望神色,笑着走过去,跟夜笛打了一声招呼。
虽然这个人不是陈东雁,但他是嫣儿认定的未婚夫,那也算他们家的一份子了。
关于内心里担心的问题,他是何人,来自哪里,是否是坏人,暂且不问。
但不打好像也帮不上什么忙。
太阳暖洋洋的照在大地上。
纪瑞章是男人,加上他看到纪嫣之后火冒三丈,力气就格外的大,纪嫣被他抓着,挣脱不开,就喊纪夫人,纪夫人立马让下人们去拦纪瑞章。
这场雨下了两天,第一天下的比较大,第二天就小了一些,到了第三天就全部放晴了。
那个时候他们都多大岁数呢?
堂姐十岁吧?她七岁,哥哥十二岁,纪铮十一岁,屈子骏十八岁。
屈子骏跟燕云一样,都是少侯,只是屈子骏没有燕云出名,年龄也比燕云大。
虽然嫣儿认定了他当未婚夫,但若结婚,还得他和夫人点头同意,毕竟他们是纪嫣的长辈,到时候一定要弄清楚他的身份的。
他不了解这一家人,也不了解纪嫣和她哥哥的事情,他不好插言。
纪嫣垂着头,眼泪又流了出来。
不弄清楚,他们才不会让纪嫣和他成亲呢!
屈家和纪家一直交好,一个是武侯,一个是关侯,纪家辅助屈家,一起管理博北关,不管是纪冰茹还是纪嫣,小时候都跟屈子骏频繁接触的。
晚点让夫人带上纪嫣和冰茹一起。
纪夫人有事忙,让纪冰茹陪着纪嫣,夜笛不好进女子闺房,再加上天晴了,他就出了门。
纪冰茹唔一声,纪嫣小声问:“还不知道堂姐要嫁的夫君是谁呢,昨天二叔上了山,只说了你的婚事,并没说你的夫家,堂姐,你夫家也是博北关的吗?”
很快两个人的身上都暖和了起来。
纪瑞章也不想跟纪弦江闹翻,一来纪弦江是长辈,是他的二叔,二来纪弦江还是关侯,是管他的人,于公于私,他都不能得罪了。
纪嫣伤心的何止是不能去给父母烧纸,还有纪瑞章的无情。
明着不去,私下里还是可以去的。
又指着大门口的方向怒骂:“纪瑞章这混小子,早晚我得教训教训他。”
“就凭你害死了父母!”
博北关收复之后,屈根民做了副侯,之后也一直是副侯,直到唐茂被君王召回归阳城,屈根民又重新做了指挥侯。
不是夜笛配不上她,是她配不上夜笛。
因为这个小插曲,大家心情都不好,纪嫣一个人去了卧室里,把自己关在卧室里不出来。
纪冰茹问道:“刚下山吗?吃过饭了吗?”
纪夫人立马招了林管家过来,让林管家在前院给夜笛收拾了一个屋子出来。
每年都是纪瑞章来纪二叔这里,跟他们一起去上香烧纸,原本应该没什么意外,但今天纪瑞章刚进堂屋,就看到了纪嫣,他脸色当即就变了。
纪嫣点头:“谢二叔。”
纪瑞章能猜到纪弦江的心思,他心里冷笑一声,他是军医,没有调兵的权利,但不代表他就没有好朋友,他有很多当兵的朋友,私下里让他们帮个忙,拦住纪嫣去给父母上香的路,看纪嫣如何去。
好在现在屈家都回来了,堂姐还要和屈子骏成亲了。
纪嫣大叫:“你凭什么不让我去给父母祭拜?!”
“又瞎说。”
纪冰茹赶紧让人去煮了姜汤,又让丫环们拿毛巾,帮纪夫人和纪嫣擦拭头发上的水珠,再将两个人的外衣都脱掉,进到室内烤火。
夜笛一直沉默不言,看到纪嫣哭了,这才皱了皱眉头。
纪瑞章勃然大怒,他不好跟纪夫人顶嘴,直接几步跨上前,一把拽住纪嫣的胳膊,将她往外面拉。
纪嫣心想,夜笛是陈东雁,他的身份足够你们满意的。
纪夫人没多留,去安排事情了,纪嫣留下来,跟纪冰茹说话。
两个姑娘坐在那里聊着以前的事,聊着现在的事,一边烤着火,一边听雨声。
纪嫣笑着说:“没想到堂姐最后嫁的是子骏哥哥,不过小时候子骏哥哥好像都挺照顾堂姐的,看来小时候子骏哥哥就喜欢堂姐啊。”
虽然纪瑞章不甘心,但二婶没说错,这里是二叔的院子,不是他的院子,他确实没权力在二叔的院子里赶谁。
夜笛不缓不慢接腔:“那是纪嫣的大哥,未来我跟纪嫣成亲了,那也是我的大哥,纪夫人想让我怎么为纪嫣出气呢?打纪大哥一顿?”
纪嫣大喊:“哥哥!”
纪夫人叹道:“嫣儿你别哭,二婶一定会带你去给你父母上香祭拜的。”
纪瑞章怒道:“我不是你哥哥,你也没资格给父母祭拜,你给我滚!”
想清楚之后,纪弦江也不担心了。
纪弦江还有事情,就没多留,又说了几句话后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