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素素彻底安分下来之后,张氏让何管家送了封信给燕宁。
燕宁拿到信的时候,她刚将一份手工月饼做好。
还是木嫁的时候,她就会做月饼,现在用了燕宁的身份,说着不会做月饼,其实还是会的,只是借着李妈妈的手,掩饰一下罢了。
因为原本就会做,所以学的也快。
燕宁第一份手工月饼就做的极好,这也是出炉的第一份,她端着去了后院。
齐横元一直在看书等着,看到燕宁端过来的手工月饼,十分精美的样子,他挺诧异。
齐横元搁下书,有些不敢相信的道:“这是你亲手做的?”
燕宁翻白眼:“妾敢拿别人的冒充吗?陛下你也太小心眼了吧?妾怎么可能会做那样的事情,这是妾亲手做的,陛下尝尝。”
齐横元心想,你惯会耍小心机,谁知道你在这件事情上是不是也耍了小心机啊。
不过齐横元还是选择了相信燕宁。
齐横元拿起一块月饼,吃了起来。
燕宁没空问齐横元味道怎么样,她刚拿到宁家那边送过来的信,还没来得及看。
燕宁坐在软榻的另一边,打开信,认真看着。
齐横元吃着月饼,扫了她一眼,见她在看信,就问了一句:“宁家人送来的信吗?”
燕宁嗯了一声,因为专注信里面的内容,也就没有多说话。
齐横元饮了一口茶水,继续吃月饼。
燕宁看完信,将信合上。
她坐在那里想着信里的内容。
信里说,晚上杨孝理去了一趟宁家,关于杨孝理说的话,信里也大致的复述了一遍。
燕宁挺意外的,她没想到,杨孝理会去宁家,还跟宁家人说了那样的一番话,最重要的是,杨孝理还跟宁素素说,让宁素素安心在平津住下。
下午那会儿,燕宁分明看得出来杨孝理的愤怒。
大概那样的愤怒,只针对她吧。
燕宁心想,杨孝理是真的喜欢宁素素,不会把不高兴的情绪施加在宁素素身上。
这是好事。
希望一年之后,杨孝理初心不改,宁素素的初心不改。
燕宁回过神,这才问道:“陛下,妾做的月饼,味道怎么样?”
齐横元挑眉问道:“让朕说实话?”
“…”
见她又瞪着他,齐横元笑道:“味道不错,不像是第一回做的样子。”
他伸出胳膊,将燕宁抱到腿上,问她:“以前给别人做过?”
“没有。”
“那你真是厉害。”
“…”
做个月饼而已,有什么难的。
齐横元又问:“做好后,你自己吃过吗?”
燕宁摇头:“没有。”
齐横元说:“你也应该尝尝,真的很好吃。”
齐横元拿了一块月饼,喂到燕宁嘴里,燕宁刚吃,齐横元就低头,含住了她的唇,一并的连那月饼也吃了下去。
燕宁看出来齐横元的意图,用手推他。
齐横元抱起燕宁,绕过屏风,去了床上。
心情很好的君王,又有些兴奋了,压着燕宁纠缠个不停。
齐横元抱燕宁起来清洗,在浴桶里亲她,正亲昵无间,外面忽然传来王公公的声音:“陛下,不好了!”
齐横元皱眉,王公公又来一句:“陈家出事了!”
这五个字一出来,齐横元下意识就想到了陈鱼容,他眉头皱的越发厉害了。
燕宁在听到这五个字后,也下意识想到了陈鱼容,她娇弱道:“陛下…”
“你先睡,朕去看看。”
齐横元快速将燕宁洗好,抱她起来穿衣服,又将她塞到被窝里。
他换好衣服出去。
王公公赶紧上前,在他身边汇报:“陈家那边传来的消息,陈鱼容将庄子上一百多口人全部烧死了,她则是消失无踪,陈家那边已经派人去庄子上了,也派人去找她了。”
齐横元英俊的面孔上面滑过一抹震惊:“烧死了庄子上一百多口人?”
“是的陛下。”
齐横元冷声说道:“去陈府。”
王公公立马应是,出去赶了御辇,一路去了陈府。
齐横元来到陈府,这么个大晚上,陈府居然灯火通明,皇太妃和齐王妃也被惊动了,此刻都来到了陈府,陈康和谢氏也穿起来了,正在吩咐事情,见齐横元过来了,所有人都上前见礼。
齐横元沉声问道:“具体怎么回事,陈康,你来说。”
陈康悲痛的叹一声,将手中收到的一封信递给了齐横元。
齐横元接过,打开看。
刚看第一眼,就有些意外。
这封信居然是陈鱼容写的,开口便是四叔、四婶。
她只字没提陈东雁。
整体的意思是,你们对我不仁,就休要怪我对你们不义,这也是她最后一次喊他们四叔和四婶了,过了今晚,她将跟他们再无关系,她还很洋洋自得地把她杀害整个庄子上的人的经过给说了。
她说今天是仲秋节,庄子上也办了一个小宴会,虽然宴会的规格没有陈家的高,但也算是一种氛围,所有人都聚在了一起,在一起吃饭,她做了月饼,又在月饼里放了蒙汗药,那些人吃完月饼之后,全都睡着了,然后她将早就准备好的火油淋在了房子四周,将房子点了,把所有人都给烧死了,连同那个庄子,也一并毁了个干净。
陈康痛苦说道:“臣接到这封信后,立马派人去了庄子上,确实如信中所说,庄子已经被烧了,里面的人一个也没活下来,陈鱼容不知所踪。”
齐横元收起信,把信给了王公公。
这个小动作不起眼,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惊了一惊。
虽然谢氏掌家,天天跟内宅打交道,但她也不是不接触人和事,她也是个聪明的人。
陈康虽然武力不行,能力不行,但打小生在这样的世家里,耳濡目染很多事情,自然也能看清很多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