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宁只带了念蝶,没带郭惜。
只是去宁家,有念蝶一个人就够了。
燕朗回了一趟归阳城,回来的时候是带着郭信的,但和陈弘一起去找陈东雁的时候,燕朗没带郭信。
一来郭信难得回了归阳城,也想和郭惜相处相处,那段时间郭惜经常出宫的。
二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到陈东雁,燕朗让郭信和郭惜相处一段时间后,先回兰州关,毕竟从归阳城到兰州关,快马加鞭也得好些日子,燕朗担心自己回了归阳城,郭信还没到,郭信也不好一个人留在归阳城的,虽然郭惜也在归阳城,但郭惜在宫里,而且燕宅没人了,就他兄妹二人,过年也没意思的。
燕朗回到兰州关的第四天,郭信才抵达。
郭惜见过郭信,也和郭信相处过,现在也不牵挂郭信了。
郭惜在宫里伺候惯了,倒也不太愿意出宫了,再加上郭惜原先是伺候燕朗的,后来虽然进宫,伺候了燕宁,但燕宁用的最顺手的还是念蝶,出宫带的人,也基本都是念蝶。
两个人坐了御辇,去了宁家。
因为出来的急,就没提前递书信,宁家人见燕宁来了,每个人都又意外又高兴。
宁樱是最高兴的,拉着燕宁的手,和她说话。
宁素素不在,说是去逛街了。
初一的下午,也确实没有闺阁女子的什么事情,归阳城是皇城,哪怕是初一,也有铺子开业的,逛街也说的过去。
但其实燕宁知道,宁家人也知道,宁素素是去见杨孝理了。
宁家人没拦,说明是对宁素素放心的。
而有了先前和宁素素的一番谈心,燕宁对宁素素也放心,也就不管宁素素那边了。
燕宁专心与宁家人和宁樱、燕宾相处。
申时二刻,王公公赶了御辇过来,燕宁不得不与宁家人告别,上了王公公赶来的那个御辇。
她先前坐的那个御辇,被宫人们赶回了宫。
燕宁掀开车帘上车,还以为马车里没人,想着王公公只是来接他,齐国陛下现在应该在皇太妃那里,跟皇太妃说话呢。
却不想,车帘掀开,看到不可一世的君王靠坐在那里,手中握着一卷书,给人一种儒雅之感,可他一抬头,气势压住了儒雅,显得锐利而深沉。
燕宁走过去,打了个招呼:“陛下。”
她挨着旁边的暖榻坐。
齐横元搁下书卷,说道:“过来,坐朕怀里。”
燕宁:“……”
车帘已经放下去了,原本念蝶要跟着进来的,但她应该也看到了马车里面的君王,就没跟进来,她坐在外面。
马车除了帘子,还有一道门。
帘子放下后,门也关上了。
整个车厢十分封闭。
燕宁是无法忤逆这个君王的,只得起身,坐到了齐国陛下的怀里。
齐横元搂住她,忘乎所以的吻她。
燕宁轻轻推搡:“陛下,大白天的,还是在马车里呢,你注意点。”
齐横元心里欢喜,能搂她,能亲她,他就欢喜。
他低声说:“已经天黑了,再者,朕也不做什么,就亲亲你,需要注意什么?”
他促狭道:“还是爱妃你想让朕做什么?”
燕宁内心翻白眼,面上笑道:“妾什么都没想,陛下你也什么都不要想。”
齐横元低笑,手指隔着衣服摩挲她的腰:“放心,朕就是想,也会在床上,不会在这里。”
燕宁:“……”
她岔开话题道:“晚上皇太妃那里还有什么人吗?”
“应该有陈家人,还有王叔一家人,别的就没什么人了。”
燕宁唔一声,身子偎在他的怀里,不说话了。
齐横元搂着她,也不说话,享受着这一刻的静谧和温馨。
忽然间,齐横元低低的问:“朕先前在马车里是不是就吻过你?很早之前?”
燕宁想到去年,这个喝醉的君王可不就在马车里,把她按在怀里,吻了又吻?
但她绝对不会承认的,也不会说的。
燕宁一脸疑惑:“有吗?”
齐横元总觉得有,但又觉得不可能,如果是更早之前,他不可能吻她。
但刚刚搂着她吻的时候,恍惚有什么从脑海里涌出来,仿佛他先前就这样吻过她,在这个地方,在这晃动的马车里。
齐横元皱了皱眉,看一眼燕宁,见她真的不知情的样子,他想着他可能想多了,也可能记错了,或者更早的时候,他有些想吻她,但没付诸行动,刚刚吻她的时候,脑海里恍惚闪过的情景只是他臆想的。
齐横元笑了笑:“可能是朕记错了。”
燕宁松口气,也不偎他怀里,保持安静了,就怕他又多想。
燕宁拿起刚刚齐横元搁下的书卷,看了一眼。
只一眼,她便顿住。
她将书卷的封面翻出来,封面上什么都没写,就是一个空白封面。
再翻到封背,封背上也是一片空白。
燕宁又翻了几张页面,看了一眼里面的内容。
她微微惊疑,问道:“陛下,你在看……姜国荣家的家族谱?”
齐横元垂眸,手指顺着她耳边的细发揉了两下,嗯一声:“姜国暗探那边送来了消息,说荣家人被姜王叔重用了,这倒不打紧,接连几次战役,姜王叔损失了那么多的人手,他要重用新臣,这很正常,但不正常的是,姜王叔接见了荣宛音。”
“荣宛音年芳十六,身体不太好,要说姜王叔看上她,那不可能,但若说姜王叔是想见一见荣宛音,为姜乘池把关,那就更不可能了,姜乘池纳了一个荣家的女子为美人,那个女子叫荣玉桃,既有一个荣家女子进宫了,就不会再有第二个。”
“那么荣宛音既不是用来匹配给姜乘池的,又身体不好,不是练武之人,如何能得姜王叔亲自接见呢?”
“这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荣宛音很可能就是下一个出使到齐国来的使者。”
“朕觉得挺意外,也挺好奇,姜王叔绝不可能主动去点名让荣宛音来当这个使者,那必然是荣宛音自己提的。”
“先前一个出使到齐国的使者,被姜王叔杀了,姜王叔还放下话,使者不能完成出使任务,便要人头落地。”
“朕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不可能和谈,荣宛音应该知道和谈不可能,但她还是接下了这个任务。”(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