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萱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无奈,但随即又不在乎的说道:“那又如何?反正我已经有了青儿了,就算死也能死得安心……青儿还好吗?”
紫萱在说到青儿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忽然带上了一些哀伤,还有一丝丝的愧疚。
老妪见到紫萱这般表情,长叹了一声,道:“还好,傀儡汤一直没有断过,只要一停药,她就可以发身长大,跟其他孩子不会有什么不同。”
紫萱犹豫了片刻,问道:“我看看她,可以吗?”
老妪将那巨型莲花推到了紫萱身前,道:“当然,你的女儿,你有什么看不得的?”
紫萱带着些颤抖,伸出双手报向那婴儿,好像在面对千军万马一般。
终于,紫萱还是抱起了那婴儿,也就是她的女儿林青儿。
“青儿……”
老妪叹息道:“算来青儿已经几十岁了,还是这个样子……唉……你这当娘的可真够狠心的……”
紫萱的眼中出现丝丝水雾,悲痛的道:“婆婆,我知道我没脸见青儿,可是我没办法啊!我真的是太喜欢他了。我们女娲族就是这样,如果始终不动情欲,就会永生不老,一旦把持不定,珠胎暗结,等孩子心智长全,就会吸收娘亲的灵力,娘亲就要死去。我现在用灵力控制住青儿,不让她长大,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我是个自私的娘亲……我对不起青儿……”
老妪:“唉!我服侍女娲族几千年,痴女子见得多了,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样的……你内丹炼得如何了?”
紫萱道:“还要三年,这一次他若修道有成,服下后应该能飞升成仙,那样我们就能长相厮守了。可是……蜀山派要用灵珠,他现在也在找,不知道能不能安然度过这一劫。”
老妪道:“这是天命,每一代女娲族最后不都是含恨而终的?你已经跟他有了三世的缘分,上一世有了女儿还能白头偕老,你该知足了。”
紫萱激动地说道:“婆婆!那是什么白头偕老啊?因为我是不会老的,他只能辞官隐居,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为怕人议论,我的身份也从妻到妾到婢……他心里苦我知道,可是我一点办法也没有……”
老妪叹道:“人心不足啊……你要长相厮守,还要年貌相当,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女娲娘娘从神界来到人间,女娲族代代相传,可是肩负拯救苍生重任的,你——”
紫萱:“我知道……你怨我太自私了,放心,真到要我牺牲的时候,我不会犹豫,不会愧对女娲族列祖列宗的!而且……总感觉这一天已经很近了……”
老妪:“唉!苦命的孩子……”
二人沉默了一会儿,紫萱抱着青儿,脸上不自觉的流露出一些慈祥的母爱。
片刻后,紫萱对老妪道:“婆婆……我求你一事,我死后让青儿发身长大,把她当男孩养吧!也许不识情爱对她更好些……”
老妪点点头,应承了下来,道:“唉……好吧!可情爱是天性,男也好,女也好,一样都逃不掉的!”
紫萱再度将目光放回到青儿的身上,面带凄苦之色,对着正在沉睡中的青儿说道:“青儿……娘一天都没有照顾过你,还让你睡了六十年,娘对不起你……但是你要知道,娘和爹都非常非常爱你,我们也非常非常恩爱,可老天不让我们一家人在一起……现在这样,是娘能想到的最好方法,不要记恨娘……”
老妪道:“唉……她听不到的……”
紫萱将一绢帕放进青儿的襁褓里,对青儿说道:“这是你爹写给你和娘的诗稿,留给你做个纪念。记住!你不是无父无母的孤儿,爹和娘都在天上看着你,保佑你呢!”
在这庙中的紫萱与老妪都没有发觉,在门外,一少年一边偷看一边悄悄的抹着眼泪。
封杰早就来到了女娲庙的外面,对于女娲庙内发生的事情,封杰也是一清二楚,至于在这门外偷看的少年,自然是仙剑三的主角,魔尊重楼终身的对手及挚友,神将飞蓬的转世:景天了。
封杰见景天居然在偷偷的抹眼泪,便拍了拍景天的肩膀,问道:“哎,好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