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也该蠢的有个限度吧。你以为我出来,会一点准备都没有吗。
留在那儿的通讯器,你无论是拿来报警,还是给你其他男人打电话,最后都会转接到我这里。明白了吗?
闻恬骤然坠入冰窖,睫毛颤个不停,表情又惊又怕,我
男人似乎听到了他难忍的哭腔,唇角微微翘起,语气怪异道。
现在就哭了?
哭早了。
闻恬表情空白,还不太能理解这句话的意思,直到他听到了男人上楼的脚步声。
一步、两步,然后是锁开的清响。
男人根本就没走。
*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呜我的宝
感谢看到这里的宝子,下一本应该会开小可怜炮灰,在做大纲啦
第21章 甜o搬家 说话这么黏糊
闻恬从来没有那么害怕过。
出租屋的大门顷刻间被打开, 男人去而复返,直愣愣朝闻恬走过去。
空气中的温度降到了冰点。
男人脊背挺得笔直, 漆如稠墨的眼中充斥着无机质的冷光,犹如即将乌云倾轧的海面,修长的身体慢悠悠、不疾不徐走过来,修长的五指伸起,在闻恬脸上覆下阴影。
你胆子很大。
闻恬眼睛猛地闭了闭,刹那间以为男人要骂他或者对他动粗。
但出乎意料, 男人没对闻恬做什么。
只一瞬,他敛了敛眉,眼中可怖幽深的暴怒平息,无声无息收起了尖利的獠牙。
柔软沙发上的漂亮男生尽全力缩成一团, 长睫一颤一颤, 犹如脆弱的蝶翼。
哪怕是怕成这样了, 也不会发出多大的声音, 很安静的。
脾气也堵得人发不出来。
你很会耍可怜。
但不得不承认,很管用,至少在我这里你是吃准我了这一点吗。
闻恬殷红的嘴唇微张, 很可怜地仰起头, 没听懂:什么?
没什么。
男人从闻恬紧攥的手指中, 一点点抽出通讯器,发慈悲般地劝慰还在发抖的小可怜:别那么紧张,刚刚只是吓唬吓唬你,免得你以后再做让我不高兴的事。
虽然他那么说,闻恬仍是苍白着脸, 坐姿僵硬, 不敢放松警惕。
男人把通讯器放回自己身上, 转而扫向闻恬,语气轻松:穿上你的鞋,出门了。
话题跳跃太快,闻恬愣了下才问:去哪?
你不是已经看到了?男人指了指桌上两张皱巴巴的星舰票,本来打算明天再走的,但你太不听话了,所以改了计划,今天就去。
闻恬没猜错,男人是真的想带他去a区,那多出来的一张票也是给他准备的。
闻恬鼻尖微红,下意识就拒绝道:我不想去
a区鱼龙混杂、蚁鼠成群,去那里倒是容易,但要是想在那里买一张去别的星球的票,比登天还要难上数百倍。
如果闻恬真的被带去了那里,可能就再也回不来了。
男人盯着他那张有些憔悴却依旧艳丽的脸,弯了弯眼睛,舒和温敛的声音如玉盘落地:你以为你现在,有选择的权利?
闻恬顿住,张了下嘴,发现自己又陷入了无知无觉的状态。
他眼睛盈出眼泪,对男人发出可怜的呜呜几声,仿佛在问你对我做了什么?。
男人只笑不语,语气宠溺道:听话点,走了。
男人像那晚一样,握住闻恬的手腕,牵引着他走。
很温柔,却也无法反驳。
他带闻恬上了一辆开往星舰地的悬浮车,大概半个小时,他们就到了。
男人带着闻恬下车,一步一步朝他们的航班次走去,闻恬眼睛湿湿的,小脸表现出抗拒,但怎么也抵抗不过男人的力气。
上星舰的流程很快,他们也没有要托运的东西,所以只需要检完票,没什么问题了就可以上去。
闻恬和男人一起坐到了座位上。男人拿出一个口罩,俯过身来替闻恬带上了,闻恬那张脸顿时被遮了一大半,只露出一双又惊又怕的眼睛。
两个小时就到了,你可以先睡一会,今天也累了吧。男人对闻恬笑了下,意有所指道。
闻恬怎么可能睡得着,他都要急疯了。
广播提示离起飞时间就剩十五分钟了,如果没有转机,他两个小时后就会到达a区。
闻恬简直度秒如年,眼睫颤颤抖着,额角冒出涔涔细汗,衬得脸更加白煞。
在广播提示马上要起飞,即将要关闭舱门的时候,前面忽然传出骚动,广播声乍然停止。
乘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发出牢骚,交头接耳问为什么到点了还不起飞。
闻恬也不知道前面的情况,呆愣片刻,就见身边的男人目光凝起,他指尖叩了叩座椅,半秒后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朝后方走去。
虽然他外表不显,但闻恬依旧能感觉到他心情很糟糕。
非常、非常糟糕。
闻恬还没想明白他要去哪,前面传来几道沉稳的脚步声,本来嘈杂的舱内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闻恬抬起眼皮。
看见几个身着军装的alpha稳步走来,胸膛挺阔、步伐极稳。
而为首的是他很多天都没见到的江璟。
江璟宽肩窄腰,面上积着乌霾,唇角抿成平直的线,每走一步,霜冷的目光便扫视一下左右两边的乘客。
所有人都被压得喘不过气。
闻恬想叫住江璟,但他发不出声音,也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江璟从身边擦肩而过。
眼见江璟要走远,闻恬慌张地眨了下眼,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尝试动了下手指,可能因为男人走了的缘故,已经能小幅度动了。
又想尝试腿能不能动,刚垂下眼的一瞬,已经走远的江璟忽然重新折返了回来,问道:这个座位上的人去哪了?
他在问闻恬,语气并不好,有点赶时间的意思。
但闻恬没回话,甚至连动都不动一下。
空气刹那间冻结成冰,周边乘客如同被掐了脖子的公鸡,一个字都蹦不出来,心里讷讷闻恬的胆大。
面前是军部的人,他居然连句话都不说。
江璟凝视了他一会儿,皱起眉,左手压在座椅上,覆过来摘下了他的口罩,闻恬没阻止、也不能阻止。
那张精致苍白的脸就那么露了出来。
周围乘客骤然吸了口气,心悬在嗓子眼,暗想可惜了,那么漂亮的人就要被收拾了。
可他们就见,方才还神情冰冷可怖的男人,脸色倏地放缓,极力压制的情绪也消散不见,声音微哑道:原来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