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从容目光估测了酒壶的高度,不过十厘米出头的一只精巧小瓷壶,里面能装多少酒?
即便排除需要开车不能饮酒的向导,剩下四个人分一壶小酒,每人分到的那点也还是不够塞牙缝。这剂量要是能误事那不能怪酒,得怪喝酒的人酒精过敏。
“你们有谁酒量特别不行吗?”他问。
颜歌举手举得没有一点犹豫,“我!”
再拉起身边裴安的胳膊往天上举,直视他的双眼诱导道:“你喝酒也不行,对吧?”
虽然不明白颜爸爸意欲何为,但既然她说不能那就不能吧,自家爸爸当然要宠着了,裴安配合地点头,“对,我不行。”
许从容左手食指不徐不疾推推眼镜,对颜歌露出看破又说破的微笑,“知道你什么酒量,别装了。”
接着转向裴安,许从容的眼神里掺入了些疑似嘲讽的成分,“原来你不行?”
裴安又不傻,当然能感受到对方的不友善。他下意识看向与自己更熟悉的颜歌,似乎想问她许大哥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态度这样对待自己。
许从容之所以会对裴安抱有如此强烈的敌意,大概是因为这位究极死妹控感受到了威胁。她用眼神安抚了裴安,儿砸别怕,爸爸罩你!
这么一分神,她护在胸前的小酒壶轻而易举地被许从容偷走了。
自顾自倒了一杯轻抿,他点头称赞,“还不错。”
颜歌心中骤生悲切。
完了,许从容已经喝酒了,回不了头了,非得吃花生米解毒不可了。
她叫来服务生,“您这有没有花生米?”
店里本来是没有这道菜的,店主看在他们是朋友的客人的份上,开了一小包自己的零食腌渍花生,装在小碟子里友情送给他们。
服务生端着花生还没走到他们桌边,颜歌主动迎上去道了谢,接过对方手里的花生米。
“来吧朋友们,每人吃一粒,不要客气。”
碟子举到向导和裴安之间,裴安什么也没问,听话地吃了一粒。碍于面子,向导姐姐也二话不说地吃了。
再绕到许从容和许悠然中间,“来一粒?”
“这个花生有什么特别的吗?”许大小姐用筷子夹起一粒放进嘴里,自己找到了问题的答案,“有,特别咸。”
颜歌:“……”
许从容摆手表示拒绝,“我不吃。”
“就尝一粒呗?”
“不尝。”
就你一个人喝酒了,你还不吃解药。
许从容,你不乖。
颜歌失去耐心直接上手,拈起一粒花生摁头塞进他嘴里,盯着他确认过花生被咽下去,才肯放过他。
痛苦地咽下这颗屈辱的花生,他问:“你,洗手了吗?”
颜歌:“洗了。”没有。
解药喂完,她总算松了一口气,余下的花生摆在自己面前。
裴安伸来筷子想再夹一粒,颜歌连忙整碟端走,语重心长地科普民科塑料味健康知识,“花生吃多了不好,会胖,不消化,还容易三高。”
说完,碟子凑到嘴边,她用筷子扒拉几下,剩余的花生全都倒进了自己嘴里。
裴安:“……”
既然那么不好,你就不要吃了……
吃完花生猛灌两大杯茶水漱口,她咧咧嘴面容扭曲,“果然,咸。”
对面的许从容和许悠然跟她表情镜面同步,“你这是何苦呢?”
“不苦,不苦,咸而已。”
为了让朋友们不误食超量解药,她吃点咸又算得了什么!
这样一来,每人吃且仅吃了一颗花生,同席的小伙伴们都可以纵情享用酒精啦。
至于她自己,虽然服食了超量的花生,但没关系,她只要不喝酒就没问题。
河豚料理一道道陆续送上餐桌,在最初的开胃菜凉拌鱼皮之后,还有鲜美的河豚刺身、炸鱼块、河豚锅……
还有一种河豚鱼鳍酒,喝前要用火烧一下,看上去蛮好玩的。但由于是酒,颜歌没敢尝,只能眼巴巴看着别人喝。
算了,没酒喝,那就吃口甜点吧。
她夹了一只大福咬下去,晶莹的糯米皮里裹了薄薄的一层豆沙馅,再向内包着整颗草莓。
吃第一口,除了糯米、豆沙和草莓,她好像还吃出了些其它的味道,细品那味道像是混在豆沙馅里的,若有似无不好分辨。
再吃第二口,又尝不出什么异样的感觉了,她也便没有在意。
酒足饭饱后,向导一个人先去取车,颜歌四个站在料理店外等着。
稍后,他们要去附近的一处街拍出片圣地,许悠然想出几套冬季出游穿搭发ins,打算过去取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