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辞很少有这种感觉,他从小到大受过高等教育,一举一动都被无数的条条框框,在某的那一瞬间,他其实是很羡慕晏冉。
羡慕晏冉可以随心所欲,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不管做错了什么事背后都有人撑腰。
他觉得不甘。
凭什么呢?
所以那个时候,任辞是讨厌这个连话都说不清楚,只知道哭闹的奶团子。
奶团子奶声奶气的叫着哥哥的时候,任辞从来都是以冷漠逼退,时间久了之后,奶团子也察觉到了,不会在往他的面前凑。
任辞也不知道为什么,小时候那么乖的一个小孩,长大了变得这么难以管教,无法无天。
任辞其实是一个感情比较淡薄的人,冷漠到就像个反社会型人格。
他的面具完美到无懈可击,永远都是最优秀的,是别人家长口中说的三好学生。
他能把每一件事情都解决的很完美,手段雷厉风行,好像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什么事物可以难倒他一样。
可是现在任辞面对这个红着眼眶,好像要哭出来的少年,第一次感受到了束手无措。
任辞垂眸看着脸色苍白,分明拥有着比谁都要骄傲的心、比谁都要高傲的自尊的少年,但是如今却在自己的面前低下头,呈现出臣服的姿态,微微弯曲的玉颈有着一种极为细腻的光泽,仿佛是上好的羊脂玉般诱惑着人去触摸。
低着头,恐怕也是为了遮住通红的眼睛,
自己也许该稍微温和一点……
一向不近人情,几乎变态的任辞第一次有了这种想法。
或许这个时候他应该和少年好好的聊聊,沟通沟通。
毕竟现在还孩子,叛逆期严重,要是没有好好引导的话,恐怕会造成终生的错误。
就在任辞脑中思绪万千的时候,一直低着头的晏冉抬手抹了一把眼睛,头也不抬的直接从男人的身边走了过去。
一步都未曾停留,一句话都没有说。
任辞怔怔的站在那里,许久,等他回过头时,晏冉已经离开了。
身影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望着空荡荡的门口,在这寂静的空间里,不知为何,任辞蓦地心头一悸,仿佛当她走出这个门那一刻,两个人的关系也从这个时候而变的无法挽回。
任辞捏了捏酸胀的额角,脖子上的青筋暴起,胸膛起伏了一会儿,半晌,任辞自嘲一笑,觉得自己的想法无比的可笑。
不管怎么样,晏冉都是任家的人,她那么娇贵,那么挑剔,那么的不可一世,这样的人,离了任家的庇护,能活下去吗?
这个答案是毋庸置疑的,根本就不可能。
一般家庭,怎么能养得起这颗灼人漂亮的珍珠。
只有在任家,她才能闪闪发光,永远的无忧无虑,永远的耀眼。
任辞放下了手,呼出了一口浊气,同时也把胸口里的郁气散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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