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冷笑一声,不屑道:“摄政王今日寅时才离去呢。”
小福子的心咯噔一下,转身顾不上身体上的疼痛,推开门,跑进了寝宫。
衣服被支零破碎的丢在了地上,足以看出对方的急切和粗鲁。
小福子只是突然觉得自己的脚如千金般的重,每走一步,如同刀割。
隐隐约约已经有所察觉,可是当掀起明黄色的床幔时,还是倒抽一口凉气,眼眶发红。
晏冉的被子盖到胸口,露出的雪白削瘦的肩膀上青红交错,几乎没一块好皮;一只手无力的垂在地上,就像是枝头无力绽放的海棠。
小福子的嘴巴张张合合,喉咙干涩,缓了好久,才声音颤抖吐出来几个字来。
“陛下……”
这声陛下就如同泣血之刃,听着都心疼。
晏冉的睫毛轻轻地颤了一下,随后徐徐睁开,只打开了一个小缝,没有看清人影,却能感受到有人在她的耳边说话。
对方似乎很难过,晏冉隐隐约约也可以感受到。
不知怎的,她也就难受了,胸口闷闷的。
她想让对方不要那么难过,可是却连张开嘴的力气都没有,没有清醒到几秒又晕了过去。
年轻皇帝单薄的身体裹在冰蚕丝被里,一直拉到颈口,隐约可以留下的齿印和吻痕淡淡的留在皮肤上,刻骨铭心。
小福子脊背发寒,他啜诺着嘴唇,擦了擦眼角,跑了出去叫太医。
太医迟迟赶了过来,小福子先一步给晏冉穿好衣服。
也看到一些不该看的,小福子心里只有晏冉身上的伤口还有她苍白毫无血色的脸。
哪怕是看到这副令天下人为之震惊的画面都没有惊讶一下。
在他的眼里,陛下就是陛下,无关男女。
太医见晏冉脸色苍白就跟死人一样,心中悚然一惊,一探晏冉的鼻息,发觉还有气,才松了一口气。
可是仔细一探,发现晏冉很明显的进的气少出的气多,也许是年幼时实在是过的苦,过的艰难,所以年轻皇帝的身子骨不好,这是年幼时就落下来的毛病,长大了也很难修养。
太医拿起细细银针,同时也把遮到下巴的被子往下面扯了一点。
露出了脖子。
红红紫紫。
太医定晴一看,脆弱雪白的脖颈上青黑的一道掐痕,还有深可见血的齿痕,像是恨不得硬生生咬下来一块肉来。
那一瞬间,太医整个人都愣住了,只觉得有一股寒意从头窜到脚。
在这个皇宫中,虽然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这个皇帝手中并没有实权,只不过是任人摆布的傀儡。
可是不管如何,到底还是皇帝,到底还是真正意义上坐上了那龙位。
普天之下,恐怕也就只有那个人有这样的胆子,敢做这种事情。
太医摇摇头,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是叹这年轻皇帝命苦,命难。
年幼时被欺凌,长大之后哪怕坐在了皇位上,也逃不过小时候的命运。
就像是被关在笼子里的幼鸟,不管如何挣扎,永远都飞不出这个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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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了,窗外夜色渐深,幽幽皎月栖息在柳梢,洒下一道光偷偷探进窗台,屋内灯火通明,火苗摇曳。
叶豫一身寒意的走进殿内。
晏冉倚在榻边,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单衣,露出来的脖颈痕迹特别的鲜艳,如泼墨般的头发柔顺的披萨在肩膀上,肌肤雪白,鼻尖上的红痣青涩又惑人。
在这种暖暖的灯光下,更加让人触目惊心。
叶豫坐在床边上,掌心在晏冉颈边青紫色的於痕上轻轻揉捏着:“疼吗?”
太医跪在在床帏之外:“王爷,陛下她身子骨弱紊乱,脉象阴阳缺乏,必须得好好调养,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