曳渝眉眼寒冰,面如白玉,一身白衣,转身看到晏冉时,仿佛随着一声的叹气来到了她的耳边。
“姌姌啊……”
那一刻,晏冉什么都想不了了,不顾一切的冲上了前,抱住了男人。
男人很高,几乎比她高一个头还要多一点,他的肩膀是那么的宽厚,随随便便可以把她整个人都包裹住。
她的脸贴在了男人的胸膛上,听到了那沉稳的心跳声,是如此的真实。
不是梦。
曳渝真的回来了。
“你终于回来了……”她的声线不稳。
曳渝好像笑了一下,什么话都没有说,只不是更加抱紧了她。
还是曳母走了过来,含笑的打断了两个人,晏冉这才不好意思的松开。
掌心传来的手感温热柔软,曳渝低头看她,晏冉睫毛长长的,露出来的耳朵粉尖尖,惹人怜惜极了。
晏冉已经好放过好久都没有和曳渝牵过手了,抓住了就不想松开,男人的手温暖宽厚,包住她整个手,不是那种虚虚地握,而是有力道的,不容拒绝和抗拒的。
曳母做了一大桌子的菜,日子清贫,虽然曳渝也寄了很多银子回来,可是曳母却从来都没有大手大脚过,她想着,存起来,到时候给曳渝相个伴儿,毕竟也老大不小了。
桌上,曳母一个人好像有说不完的话似的,嘴巴就没有停过,说到后面,眼睛就红了。
曳母老了,一个人总是孤单的。
饭后,晏冉和曳母收拾完,去了书房。
曳渝果然在里面,他似乎在整理东西,背影挺拔,一举一动都是赏心悦目的。
听到脚步声,他稍微的侧过了头,露出了半张线条流畅的侧脸。
“这里都是你替我整理的?”他问。
晏冉点头。
曳渝转过身把案几上的歙砚摆正,抬眸望去,一双狭长的眼睛盯着晏冉看,从上到下打量。
晏冉咽口唾沫,看着他的面容,心脏剧烈地跳动。
曳渝从小就长的好,和他人很不一样。
男人的声音很低,很轻,“瘦了,高了。”
晏冉想要露出一个笑了。
可是两人毕竟已经四年没见了,曳渝身上散发着那种清贵迫人的气息让晏冉多少是有些陌生和拘束的。
她小心翼翼,像是一只胆小怕人的雪兔。
曳渝视线不动,语气平静,声音很低:“过来。”
晏冉犹豫了一会儿,面对熟悉的人,本能的想要去亲近男人的心思还是让她走了过去。
曳渝握住她的手腕,用那冰凉又粗糙的指腹揉捏着,用拇指和食指丈量腕骨,没什么表情,像是把玩一块美玉。
晏冉不动,纤长如同蝶翼般的睫毛轻轻的垂着,鼻尖上的红痣艳丽,任由男人动作。
“姌姌,看着我。”
晏冉被迫抬眸,对上他的目光。
四年了,晏冉还是这样。
琥珀色的眼眸清澈见底,似乎流动着盈盈的流光,用那毫无防备的柔软的情绪暴露在他的面前。
他抿了一下唇,感觉耳边嗡嗡的,仿佛即将快要爆发的岩浆,裂了一道缝,翻滚着带着浓浓黑烟,无声但汹涌。
晏冉似乎被这么赤裸的视线看的有些害怕,却不躲,只不过睫毛颤抖的厉害,颤颤巍巍的在他面前绽放。
“怎么连哥哥都不叫。”曳渝看着她。
晏冉眼睛很漂亮,是澄澈钟灵的黑和润,映得出他的影子。
鼻尖点缀着一颗鲜红的朱砂痣,点在雪白初霁的皮肤上,于红与白的强烈冲突中,迸出煞煞的艳光魅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