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么搞就很好么,潘美应该是明知道赵光美不可能同意他称臣纳贡的,但还是故意停下来派人来问问他,趁着这个时间好好在那边怀怀柔,处理处理吴越国,调动一下他们的军队顺手整编一下,这才是一个懂得为君主分忧的方面这将啊。
原史上的潘美要是也能这么懂事儿的话,就不会被曹彬一直压着了。
赵光美和赵匡胤简单商量了一下,赵匡胤却对此不感兴趣,反正那块土地本来就都已经卖给商行和商贾了,干脆就让赵光美看着办。
刘鋹的意思是让他跟李煜一样,这当然是不可能的,最关键的是人家李煜在南唐整体治政的风评还是不错的,算不上什么明君但起码也不是什么大昏君,甚至很多文人都会觉得李煜这样的才是圣主。
刘鋹那就完全是可持续性的竭泽而渔了,是昏君中的昏君,南汉上下除了他身边的那些太监们之外几乎无人不是恨他不死,为了稳住政权他也是无所不用其极了。
事实上这个政权能够稳得住他还真得谢谢那些色目人。
所以赵光美的意见,就给了刘鋹两条路,要么就进京,大宋这边随便给他一个什么官,侯爵就不要想了,然后在洛阳给他整个宅子,让他下半辈子过富家翁,也算是对他的一种仁义。
要么,就让他看看手上还有多少兵马愿意忠诚于他,封他做镇海军节度使,让他备了钱粮自己去打去。
说白了就是让他作为大宋的先锋去打南越,也就是后世的越南北部地区。
这个区域本来按说也算是盛唐故土,是归镇海节度使管的,也就是在五代时期才正式脱离了中原王朝统治,说白了就是赵匡胤没去打么。
真不是打不过,这地方不会比南汉难打多少,南汉那头你不打他的时候成天吹牛逼,真打的时候大宋连正规军几乎都没动,真就是原本准备用来修路的民夫就将其一路平推,直至灭国,打南越对于赵匡胤来说也就是打个喷嚏的事儿。
他就是太实在了,这地方和大理一样他是真不想要。
他其实对所谓的汉唐故土并不是真的有那么大追求的,就是说说,打别人的时候的借口,达则自古以来么。
不算什么毛病,事实上即使是南汉,绝大多数的土地对北宋的意义也就是一句“流放岭南”了,更远的南越,这在古人脑子里可能都已经没啥概念。
所以赵匡胤对他这个想法很随意的就摆了摆手让他看着办。
不出意外的话,刘鋹这个新的镇海军节度使肯定是会被南越打的满头包,或是直接死外边的,这样朝廷就可以以“辱我宋使”为名再去把南越也卖一下了。
更让他觉得潘美懂事儿的是,他居然安排了一支军队,“护送”着一支两千人规模的“色目人商旅代表团”,给押,啊呸是护送着来开封来了。
不禁让赵光美大喜过望。
在这些色目人到来之前,特意命人搞了个很热闹的欢迎仪式,然后亲自出了城门去接,把这些“商业代表”给搞得莫名其妙,心惊胆战的。
“你们也不要害怕么,我知道,大家对我们大宋还有些误会,但我相信,所有的误会,都必将冰释前嫌,来来来,请请请,我带伱们好好的参观一下我大宋的开封城。”
再然后,这些个色目人就被开封的工厂和夜景狠狠的震撼了。
“你们谁是领头的?会不会说宋话?”
一名大胡子这时被推举了出来,十分得体的给赵光美行礼,用很标准的唐音道:“在下的宋人名字叫做刘欢喜,见过大宋秦王殿下,秦王殿下万岁,还请秦王殿下念在我们这些番邦胡虏不懂事的份上,对我们进行宽恕。”
这些色目人其实才是南汉刘氏政权尽管一直倒行逆施却一直能够屹立不倒的原因所在,他们跟刘鋹是高度绑定的,也没少帮着南汉对抗北方大国。
一直以来北方王朝都不重视海贸么,而且很关键的是北宋跟大食现在已经越来越近了,不比历史上的北宋始终对西北地区没能实控,现如今的北宋可是已经收复河西走廊了,再往西,其实和大食人就已经对上了,回鹘人的绿教化就是这个时候开始的。
所以,虽然大宋那头其实分不清那些色目人和色母人之间的区别,什么绿衣大食黑衣大食黄衣大食,听名字就知道超级扯淡,但反正都是大食,都是信教的。
对那个教,大宋可是极其警惕的,而且切切实实现在已经是很严重的在起冲突了。
这也是让他们北上,一个个的都那么忐忑的原因。
说白了,这些色目人其实挺怕大宋,也挺怕赵光美的,结果赵光美见了他们却居然如此的以礼相待,给他们整得都不会了,又忍不住的欣喜若狂。
赵光美知他们的心思,道:“我还不至于那么小气,大宋天朝上国,无所不有,你们色目人打唐朝的时候就是我们的好朋友,好兄弟,现在我大宋继承盛唐法统,又怎么会对你们仇视呢?来来来,请,我特意在宫中备了酒宴,咱们边吃边聊,放心,都是清真餐。”
闻言,众人愈发的开心不已,那个叫刘欢喜的道:“多谢殿下款待,殿下若是有事想交给小人们做,小人等一定义不容辞。”
“这么说就没意思了,你们啊,都是来赚钱的,巧了,你们如果对大宋,对我稍微有一点了解就应该知道,我最擅长的就是让人赚钱了,别说什么忠不忠,商业么,讲究的就是个互通有无,你们赚钱,我也高兴,听说,你们在南阳那边生意做得很大?每年能有多大的流水?你们这些人的身家几何啊?”
这些色目人现在是人为刀俎,自然也不敢不说,只得委屈调:“这……如果只是流水的话……每年差不多……七八百万贯的货总是要过手的,不过具体的利润,也不那么多,尤其是那南汉朝廷最是贪鄙无度,课吾等以重税,这……这么些年,也真没攒下多少钱啊。”
“估个数,没关系的,我又不抢你们的。”
“这……我们这些人……全加一块的话,大约能有价值一千万贯左右的货物作和家资,殿下若是需要的话。”
“太少了,实在是太少了,你们也太穷了。”
“什么?可是殿下,我们……”
“明年,我先借给你们一个亿,你们先着,后年,我打算追加到三个亿,今天请你们来,就是想跟你们聊一聊,这些钱怎么的这个问题。”
“啊……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