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嫦终究是被那个人养坏了。
她该明白的,自己和魏珞珞既然是师徒,必然不可能在一起。
只是师徒情谊,也是过去情分。
伏珧眉心紧蹙:“她心中未必领情。”
魏珞珞眉眼弯弯,轻声婉转:“我不在乎,只愿师尊开心,弟子便开心了。”
她面上羞涩,连忙摆摆手推推伏珧的背,岔开话题:“好了,好了,师尊快些御剑前行吧,莫要再分心了,早些去也早些回。”
飞遁之光疾行,顷刻间不见了踪影……
泰安城外,云嫦端坐在灵车之上。
出了城后她察觉到城内城外的瘴气浓度不同,口服了数颗灵丹才压制住胸口的恶心。
她时不时撩起窗纱看向外面,密林层层,护卫小心翼翼。
她并不指望一次便能跑成功,一而再,再而三,或许能让自己找到生机。
到了大江边上,云嫦被人搀扶着下车。
只同意了她来游江,不许她去小城看病人。
可惜游江却没有游船,寻常修士的储物囊也不会放一条船。
侍卫头子抱拳说:“医仙子莫急,吾等派人去寻附近的船家。”
云嫦欠身行礼:“嗯,劳烦了。”
侍卫头子再说道:“城外汇聚了不少动乱修士,仙子切莫乱走。”
云嫦一怔,思考此人的话。
泰安城里风平浪静,但是城外好像不太安稳。
封城了,不许人再进去躲避,还有一些染上魔障的修士被强行赶出来……
难怪伏珧和泰栖元都不赞同自己出来。
但伏珧还是同意了。
自己苦求他,无数理由比不上魏珞珞的一句话。
他答应自己,不是为了让自己高兴,而是事事顺着魏珞珞。
云嫦站在江边,看着广阔水面一线天,水气清新。
她斜眸看着有如木偶一般守着自己的金兵卫,这些死侍都脱下了三十三重殿的制服,也是想要避人耳目。
未等找来船家和船只,云嫦脚步一颤,猛然转身看着背后。
数十道杀气袭来。
一个被魔障侵蚀,人不人鬼不鬼的修士怒吼着:“从他们出城我就追踪,是泰栖元的人!他们身上肯定有驱除瘴气的灵药!
金兵卫齐刷刷护在云嫦面前。
这些人不是金兵卫的对手,但胜在人多。
他们染上了魔障,危在旦夕,而城中的人身上有压制瘴气侵略全身的灵药。
药少,珍稀。
他们就整天蹲守着。
毕竟也有城中人士担忧城外的家人,想要离开的。
云嫦想明白了,这就是为什么泰城主的侍卫们说城外动乱的原因。
金兵卫念着不得伤着云嫦,手脚终究有些约束,但也是见人杀人。
鲜血染红了江边!
云嫦看到他们疯魔了一般冲上来,喊道:“我可以试着治好你们身上的魔界瘴气!”
但兵器碰撞,法力撞击的巨响下,她的声音有如蝇虫。
金兵卫们身上被鲜血染红,几乎敌我不分,就连泰城主的侍卫靠得太近让他们觉得有危机,也一并解决。
他们是被炼制出来死士,真正意义上的傀儡,唯伏珧为主。
云嫦脚步连连后退,许久没有看到这般凶残的画面。
明明不是魔物,众位修士却在为了可能存在的一味灵药而自相残杀。
云嫦强忍住恐惧,从储物囊中拿出一颗丹药吞服,她的气息瞬间消失,那些金兵卫明显顿了一下。
他们是凭借着气息来分辨身份的,现在他们的眼中,“云嫦已经消失了”,多了一名“不知道哪里来的敌人”。
虽然这些金兵卫靠着气息使人,但是自己并没有完全掩盖气息,他们分不出自己但也下意识不敢伤害自己。
同样的,他们也不会再保护自己。